那一日老管家和王庆林在房间之中谈论了些什么,便是无人知晓的。
只是那守在门口已有许多日子的小厮,在那日老管家进去之后出来的下午便见到了一身丧衣,穿戴整齐走出房间的自家少爷。
除了比之以往瘦削了许多,神情阴郁了许多。
便是再见不到过去几日的癫狂,仿若又变回了那当初的王家少爷。
对此,两名小厮自当是兴奋至极,热泪盈眶的。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家生子来说,主人家能够重新振作起来维持着这个家,便是再好不过了。
因为要是王庆林无法振作起来,王家难以为继。
那么迎接他们的只能是被贩卖出去,完全沦落为奴。
“这几日便是辛苦你等了,且待我安定下来便同你们涨涨月钱!”
说完,不等二人反应王庆林便迈步离开了院子。
空留两个小厮呆愣在房门之前,脑海之中满是疑惑。
他们怎的觉得少爷同以往不一样了呢?
可要说是哪儿不一样,他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也说不出来。
只能说一种感觉,感觉自家少爷变得不一样了。
但转念一想,少爷不过弱冠便遭此巨变。
家中兄长因为之前的毒胭脂、偷盗配方一事进了牢狱,只待明年开春儿便要流放边界了。
后家财散尽才止住了来自京城贵人的胁迫,结果以为这些闹腾的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没成想老爷却直接病倒了,后来更是直接死了!
先是兄长蒙难,后是家世倾颓,最后唯一的家中主心骨还魂归西天。
接二连三的打击,两个小厮想了想便是换做他们也得疯了去!
现在他们家少爷能够清醒过来,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互相对视一眼,两名小厮随即不约而同的迈步跟上了前边那个身着丧服的身影。
“少爷!少爷!你且等等我们!”
又三日,在旬休的前一日桃李书院忽的热闹了起来。
但这热闹却同以往的因为旬休,可以见到家中人的开心导致的热闹不同。
不论夫子去往哪一间课舍,触目所及的学子无一不在谈论同一件事。
便是那已经有七八日未曾来,家中父亲丧去,家财散尽的王庆林居然来了!
当初他们可是知道的,这王庆林不是都说疯了吗?
怎的现在却又来了桃李书院?
且据看到王庆林的同窗所说,王庆林不论从言行还是举止来看都不似是那患了颠症之人。
除了目光比之以往阴郁些许,身上穿的也从往日的绫罗绸缎换成了丧白的孝服以外,同以往也没甚区别!
而这王庆林一来,没去寝舍也没来课舍上课进学,而是径直去了山长所在的院子。
据山长收的一个记名师兄所说,王庆林进去了过了足足两个时辰都还未曾出来。
现在眼看从王庆林进入山长院子时的辰时一刻(早上七点十五分左右),到现在都快午时三刻(中午十二点)下午学的时候,都还没出来。
众多学子对此议论纷纷,不约而同的猜测着这王庆林是不是要成了山长门下弟子。
毕竟上一个进了山长院子,待了这么长时间的学子在出来之后。
第二日便被山长收为了亲授弟子,从此再也没在公共课舍进学过。
再之后,没用上半年便因为一件事被举荐做了官。
而那个师兄也仅仅是待到了午时三刻,且还不是辰时进去的。
而是辰时四刻后才进去的,待得没有王庆林这般久都入了仕途。
现在王庆林待了这么久还未曾出来,岂不是说明王庆林以后的成就很有可能在那个师兄之上。
但究竟如何,也没有一个定论。
是以,桃李书院的学子们一有时间便抓着这个事情不停地议论着。
甚至还有些是有钱人家送进来镀金的,不怎的进学的纨绔还私底下开启了赌盘。
押注那王庆林究竟什么时辰才会从山长的院子之中出来。
传开之后,一时之间只要是有点余钱的学子都纷纷下注。
毕竟要是押对了,赚点零钱也不无不可。
于是那些下了注的学子,之后便也无心进学。
叫授课的夫子见到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可一看那些学子都是家中有些势力,他们惹不起的又硬生生的将怒火给咽了下去。
最后干脆来一个眼不见心为静,袖袍一挥直接宣布下课不教了!
这番倒是叫了那群纨绔学子好一番信封,待到夫子走后更是闹腾。
一边玩闹下注,一边数着时辰看王庆林何时会出来。
就这么等啊等,等啊等!
从午时三刻之后一直等,等到酉时一刻(下午五点十五分)下学,众人才终于见到王庆林从山长的小院之中出来。
一同出来的还有一脸笑意的山长,甚至王庆林同山长居然还一块儿去了书院的公用饭堂!
众位学子:!!!!!
夫子,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书院众夫子:!莫问,问就是我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