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租子,如若村长无法接受那我们便没得谈了。”
谢羽辰将茶杯轻轻搁置在桌上,抬眸看向对面端坐的老者。
听完谢羽辰所说的租子,老村长当即便笑了,一张满是皱褶的脸笑成了一朵金菊,连双眼都成了一条缝。
而许青山则是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甚至不断地同谢羽辰递着眼神。
许玲珑悄然的伸出手去,拍了拍许青山放在膝盖上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而却让这个凡事都操心的大伯变得更加的着急了。
“成!怎么不成!如此低的租子,我想等我将这个消息放出话去,估计不少人都要抢着来谢秀才你们家做佃农呢!”老村长没想到这许刚一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瞧瞧,这以前只能算是村中的平农,这下一跃便到了地主的位置。
不得不说,有个秀才爷的家庭就是好啊!
随即老村长又想到了自家那个打死都不读书,光知道下水摸鱼上树掏鸟蛋的孙子,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抬眸看向清风朗月般的谢羽辰,又看了眼坐在谢羽辰旁边一副娴静姿态,宛若大家闺秀般的许玲珑,心中再次叹了口气。
慢慢悠悠的转起来,对着谢羽辰拱了拱手:“老朽在此替他们谢谢秀才爷了!”
谢羽辰笑着应答:“村长该谢的便是我家娘子才对,毕竟这十五亩地用的都是我家娘子所挣的银子。”
老村长神色一愣,随即从善如流的对着许玲珑拱手致谢:“多谢许家娘子,老朽替村子里的人多谢许家娘子了!”
许玲珑微微抬手:“村长不必如此,这是我等应当做的,毕竟做人要是连自己的根在哪儿都忘了便也不算人了。”
口中虽然这么说着,许玲珑却是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礼。
毕竟,这个不像之前关于族学入学的事情,那个只能说是你来我往、两厢情愿的事情。
但这租田和佃农便不是同族学一样的事情了。
许玲珑他们给的这个条件,无疑是给那些家中农田不多,或者田地不肥之人一条生的出路。
毕竟有的家里人口多,但是田地确实不太多,要是遇到收成不大好的时候,交税之后估计连一家人的一年嚼用都不够。
一家人的嚼用都不够了,哪能攒下来钱去购置新的田地呢。
便是村长看着那些人家可怜,也不能枉顾律法私自分配田地给他们。
是以,现在许玲珑拿出十五亩田地出来进行出租,租子只用五成。
剩余的五成收入全部都给佃农,那可是七亩半地的收成,要是哪家人心狠一点能够全包下。
可以说这剩余的五成收成,不仅够吃,可能还有剩余。
之后,许玲珑将村长送到了门口,然后就看着这个为了村民操心半辈子的老人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往着家里走去。
一回头,就看到许青山和谢羽辰两个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大伯,雨辰。你们两这是在干嘛呢?”许玲珑无奈扶额。
许青山瞪着胡子,气呼呼的说道:“小七,我觉得就该管管你家这夫君,哪有人这么把自家的东西往外送的!五成!那可是五成的收入!就这么给了?”
“咳!”听了许青山的咆哮,许玲珑有些不自在的开口。
“那啥,大伯您要不听我说说?”
“说!你不说出来一个一二,我就不走了!还有刚子他们也是,居然这么放心的出去忙农活了,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雨辰!”许青山怒目圆睁,看着谢羽辰有些恨铁不成钢。
见状,许玲珑视死如归一般,一闭眼一咬牙快速的说道。
“谢羽辰和村长的谈话是我之前就说好的!五成的租子也是我的主意!”
“啥?”许青山傻眼,双眼瞪圆了看向许玲珑。
“你再说一遍谁得主意?”
许玲珑避开自家大伯那十足压迫感的眼神,稍微有些气弱的回答。
“那个五成租子是我之前就和雨辰谈好的,是我的主意。”
“你!你们!”许青山手捂胸口,一手指着许玲珑和谢羽辰,一副快被气死的模样。
但大概是他的身体过于健康,并不允许他即便是受到了如此的刺激,还依旧坚挺的站在原地,甚至神志都十分清明。
眼看自家小娘子快把同族的大伯气死了,谢羽辰连忙打圆场。
“大伯,你先喝茶,坐下来我们慢慢聊。可好?”
最后谢羽辰和许玲珑二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将许青山给说服了。
只是虽然被说服了,但是对于许玲珑这种只收五成租子的做法还是十分不赞同。
表示等到村长找来了佃农之后,他一定要过来掌掌眼,不让他们两个小年轻被人诓骗过去。
等到将许青山也送出门之后,许玲珑看了看天色,顿时脸色大惊。
“糟了!这都快晌午了!你去书院是不是迟了?会不会收到来自夫子的说教啊。”
一边说着,许玲珑抓住谢羽辰的手就要叫上青木和青玉开动马车,直奔县城。
谢羽辰反手抓住许玲珑的胳膊,在她诧异的望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