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眼婆娑的看向自家母亲和父亲的尸骨,转而又看向白雪:“妹妹,你说那个人如果没死成怎么办?”
白雪摸了摸口袋里的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言而喻:“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警察对杀人动机很敏感,即刻走过来劝阻道:“你们可别干傻事,一码归一码,为了人渣伤及自身,不值得。”
道理大家都懂,可真正实施起来却很困难。
顾云洲也察觉出了危险的信号,他和苏念云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主意。
顾云洲将白小南拉到一侧:“小南,你不想妈妈出事吧?”
白小南目光灼灼:“你的意思是?”
顾云洲害怕两姐妹干出傻事,所以这件事他打算和苏念云一起去解决。
白小南会过意,他随即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瓶子。
“这个剂量足够让人睡上一天,你确定要使用吗?”他递了一颗过去,而后又补充道:“妈妈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最讨厌被人欺骗,你确定她到时候不会发火吗?”
顾云洲握紧了手中的药丸,有些悲凉的扯了扯嘴角。
比起霜儿怪她,他更想让她平安。
顾云洲又看了眼苏震,叹了口气:“你外祖父的身体不好,就让他一起留下吧。”
白小南眼眸深邃,同意了顾云洲的做法。
两父子商议完后从一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
顾云洲神色如常,他提醒白霜:“舅舅在上车前已经联系了管家,那边会马上着手办理迁坟的事,放心吧,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白霜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感激地看了顾云洲几眼:“谢谢。”
说完,她眼里又染上了浓浓的恨意。
顾云洲见这个时候正是机会,他从怀里掏出白小南给自己的药丸:“霜儿,你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又要操心这件事,这是小南配置的提神药,你吃一颗吧,不然我担心你。”
白霜点了点头,将药物直接放进了嘴里。
刚嚼碎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这药丸里的几味药材很明显是助眠的!
她以前在村寨的时候经常自己上山采药,有部分草药长得十分相似,她为了确保不出错,一直都有尝草药的习惯,时间一久,只要这些草药入口她就知道名字和用处了。
白霜难以置信地看着顾云洲,随即快速地将药丸给吐了出来。
顾云洲惊讶于白霜的敏感,他还未来得及解释,白霜就用力的推开了他。
白霜的眸中带着愤怒:“顾云洲!亏我还这么信任你,别以为自己就是在关心我,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滚!”
这是白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顾云洲没有提防,这里地面不平整,他差点就摔倒了。
他的眼里涌现出浓浓的委屈,心里也开始害怕白霜会因此而不再理会他。
“霜儿,你不要生气,我这是...”
白霜直接甩过一记刀眼,冷笑出声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来管我?”
顾云洲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是啊,他又不是她的老公,也不是她的亲人,他有什么资格来管她...
顾云洲的心跟着抽痛,却是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
白小南看了眼顾云洲,摇了摇头,看来计划是失败了。
不过也有成功的。
此时的苏震已经涌上了一层睡意,虽是靠在苏念安的怀里,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苏震是老人,白小南只让苏念安用了半颗的量,所以不会对身体有任何影响。
不过最令他惊讶的还是他的小姑姑白雪。
他记得自己将药丸送过去的时候白雪还摸头夸他懂事来着,如今再次看过去,白雪手里的药丸竟被她给揉搓成了泥团子。
好吧,论下药,白雪可是一代宗师。
这种被她已经玩烂了的把戏,她又怎么会上当。
白雪将泥丸子顺手就丢到了地上,随后拍了拍手。
白霜走了过来,她的眉眼里已经恢复了理智:“妹妹,等会儿接棺的人应该会过来,我们先将爸妈给安顿了再去医院。”
白雪点了点头,同意这个决定。
顾云洲站在远处,仿若局外人。
隔壁村的风水师傅和殡仪馆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随着棺椁被抬下山,一行人才腾出了时间。
他们又跟随着警察去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嫌疑人正躺在病床上面,隔着玻璃看不清样貌。
护士走了过来:“病人全身换了血,注了血清,但因为他毒发前喝了大量的白酒,极大的阻碍了治疗,所以我们也不能确保他现在是否能够醒的过来。”
对于白霜而言,她虽是巴不得此人马上去死,但她也明白自己不能那样做。
这个人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如果现在死了,那线索也就断了。
她可不想真正的主谋的在背后逍遥法外。
“我可以进去看看病人吗?我也是医生。”白霜温声道。
白霜早已考了行医资格证并随身带在了身上,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