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虽是个好吃懒做的混子,但人也不傻。
如今有人大半夜上赶着送钱来请他挖地,这事儿一看就没那么简单。
他抬了抬眉毛,态度也没那么谦卑了。
“婶子有话直说,我陈平既然敢接你这话,也就证明敢接你这活儿。”
他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看向赵桂花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沉。
赵桂花拍了一下大腿:“哎哦,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性子,其实这事儿吧,说来话长...”
赵桂花半真半假,又哭诉着把这事儿给说了出来,她企图通过卖惨来博得陈平的同情,这样在谈价的时候也对她有好处。
哪知陈平却是个没心肝的,挣快钱的事儿他又不是没干过,可这刨人祖坟的事儿他还是头一次干。
陈平想了想,脸色立刻垮了下去:“婶子这要求有点难啊,这种损人阴德的事儿一般人可不敢接。”
赵桂花见陈平有着拒绝的意思,心里也开始没底儿。
可她太想将这件事儿给办成了,她咬着牙想了半天,最后终是输给了陈平这个老油条:“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开个价吧。”
陈平掐掉烟屁股,眼神忽闪:“两万块,这事儿没得商量,而且你要给我家挂红。”
一座坟头一万块,他觉得若不是考虑到赵桂花拿不出更多的钱,他要四万块都不算多。
赵桂花脸色白了白,心里恶毒地诅咒着陈平狮子大开口。
但这事儿她苦于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来做,又想着白霜那贱丫头刚好送了钱来,心里也只得忍着。
她故作肉疼的样子,将荷包里的钱摸了又摸才递了过去:“平子啊,这可是你婶子刚从银行里去取的,这一万块你先拿着,等婶子明天去庙里求了红布再将剩下的钱给你筹来...”
两人达成协议。
赵桂花为了避开嫌疑,慌忙地从家里收拾了些自家老头的换洗衣裳,然后拿着包袱就去了街上拦车,随后直奔医院。
挖坟这事儿要说难不难,只要有力气就行;但你要说简单,那也不简单,坟堆大多数都是堆了石头的,土又干涸,不好挖。
陈平正值壮年,又常年在工地上混饭吃,这点难度也不算什么。
再加上他今天晚上喝了酒,胆子也大,竟是一个人扛着锄头和铲子就上了山。
...
自从那晚带着孩子去了旅游区,顾忆白可天天都惦记着出去玩。
白霜和顾云洲白天要出去办事儿,心里也是亏欠着孩子的,所以晚上有了时间也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出玩儿。
电影院,偌大的屏幕里播放着迪尼斯出品的动物王国。
孩子们“咯咯咯”地笑着,看起来十分开心。
但白霜却是心有不安,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眼睛老是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心里也跟着慌...
顾云洲坐在另一头,中间夹着三个小娃娃。
他其实对这些童话故事也并不感兴趣,无奈孩子们爱看,所以也只能陪着。
白霜终究是坐不下去了,她拍了拍白小南:“小南,你看着弟弟妹妹,妈妈出去透会儿气,有事儿你给妈妈打电话。”
小南点了点头,给白霜比了个ok的手势。
白霜刚抬脚,白小南就高冷地拍了拍顾忆白:“给你爸爸传个话,他老婆要出去了。”
顾忆白正看得兴起,见自家妈妈出去了,又悄悄地在白小萌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白小萌笑出了小梨涡,随即凑到了顾云洲耳朵旁:“爸爸,再不出去追你老婆就跑了哦。”
她指了指空着的位置。
顾云洲眼神陡然一变,急忙吩咐白小萌:“看好弟弟,有事儿给爸爸打电话。”
白小萌用力地点头了点头,随即又牵紧了弟弟的手。
白小南见顾云洲走了,也牵紧了顾忆白的手。
顾忆白:这两人啥情况呢?我都没办法吃爆米花了,算了,他们爱迁就牵吧,谁叫我这么可爱呢。
白小南可以发誓,他要是知道臭弟弟是这么个想法,绝对立马松开。
电影院门口,白霜站在一旁默默地注释着人来人往。
有和男朋友一脸幸福地挑选影片的,也有几个女生结伴提着新买的衣服和小袋子手挽手路过的,还有些孤独人士一个人穿梭在人群里的...
一侧的垃圾桶内,一个看起来头发有些花白的小老头正翻着垃圾桶。
他穿着破布棉袄,衣服上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鞋子也是那种很有年代感的胶鞋,脚后跟露在外面冻得通红,头发和脸算是干净,但那头发一看就是用剪刀乱剪的,有着些大大小小的锯齿,看起来十分潦草。
一个保安拿着棍子,上前就是一顿吆喝:“滚滚滚,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别在这里给影响市容!”
那可怜脏兮兮的男人畏缩着身子,一脸绝望:“大哥,我就捡一点儿吃的,捡完就走,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求求你可怜我...”
他虽是比保安年长,却叫着对方大哥,以表尊重。
男人心酸地抹着眼泪,要不是他没有户口本和身份证,他何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