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丝毫不留情面。
他的女儿已经死了,而张娣香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却只是判个十几二十年的,他都觉得轻了。
张母停止了哭声,她看了看苏震,心想着这是哪里来的疯老头,凭什么拒绝她!
张母虽然心里很是不爽,但脸上却还是装得可怜弱小,她一边哭诉,一边弯酸:“霜丫头啊,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别让外人来插手的好,你才是苏小妹的女儿,你就看着我们以前帮过你的份儿上,放过我家香儿吧,她已经要坐五年的牢了,若再判个十年二十年的,那下半辈子就毁了。”
张母有意无意地弯酸苏震是个不相干的人物,让白霜来做决定的同时不忘道德绑架。
白霜皱了皱眉,如果做父亲的都没资格说理了,那她这个做女儿的就更没有资格了。
她对张母本就没什么恩情,所以也不想给这个面子了,她目光犀利地看向张母:“您的意思是我外公没资格替她女儿做主了?”
此言一出,张家人全都愣愣地看向苏震。
她们以前没有见过苏念云的父母,所以当然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苏念云的父亲。
张母自知说了混账话,擦着冷汗,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张父觉得更加愧疚,起身就要拖走自家老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家!”
张母才不会放弃自家女儿,她直接赖在地上打起了滚:“你这个死老头子,狠起心来竟然连自家女儿都不管了,女儿知道了该得多心寒啊!呜呜呜...我苦命的香儿,你爸爸不要你,妈要你!”
张父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家老婆简直丢人至极。
他觉得今天就不应该过来!
张明和王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处境十分尴尬。
王凤作为儿媳妇,也不想日后被婆婆说闲话,蹲下身子就要去扶她起来。
谁知张母并不领情,直接一巴掌拍开了王凤的手:“帮不上忙就滚!”
张明听得窝火,拉起媳妇就往屋外走。
“走了,咱不掺和了。”
看着儿子儿媳妇离去的背影,张母躺在地上哭天抢地。
“啊啊啊...儿子媳妇不管老娘的死活啊,我去死了算了,反正女儿也没了!”
其他房间的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探出个脑袋竖着耳朵听八卦。
才不到一会儿,302房间外就围满了人。
张明仰着头,极力忍住暴躁的情绪:“媳妇儿你先回去,我等会再回来。”
王凤抓紧了张明的手,“一起回去。”
她倒想看看这个婆婆今天到底想要闹哪出。
房间内,顾忆白三个小家伙捂住了耳朵,白霜冷着脸,有些窒息。
苏震时而咳嗽几声,很明显动了气。
顾云洲最不喜泼妇的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搞得他着实心烦。
张家人对白霜有恩,又不好直接撵人呢,让人有些憋屈。
白雪本来站在窗边一言不发,见所有人没了动静,她默默地转过身来。
她盯着张母,一双眼寒光似箭却又莫名的带了两三分柔情。
张母本能性的身子一抖,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和白霜长得一模一样。
张娣香正式嫁给白明远后,白雪已经九岁。女大十八变,再加上白雪和她已经十几年未见了,所以早已经认不出这就是她当年捧在手心里的大孙女。
要说心情的复杂程度,还得是白雪。
她以前是真正把张娣香当成母亲来对待的,也是真正地把张家人当成至亲。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叫过多少声妈妈,多少声外公外婆了...
如今想来,竟都是错把仇人当成至亲。
可仇人对她不好也就罢了,偏偏这一家子对她极好。
当年的张家还很穷,她自己的外婆和外公总把好的留给她吃,即使外面的人骂她是小三的野种,也是这些人第一时间出手护着她...
到了后来,张娣香告诉她已经和娘家人决裂,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如今再次重逢,竟然过了十余年...
“外婆,这些年过得可好。”白雪的声音很明显有些冷淡。
张父瞪大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指着白雪,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是雪儿?”
他又看了看白霜,立刻明白了什么。
张娣香那个不孝女,竟然偷了别人的女儿!
张父捂着脑袋,满是沟壑与皱纹的脸拧巴在了一起:“造孽啊!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白雪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她什么都不用说,足以指正张娣香的一宗宗罪行。
张明和王凤也非常惊讶。
他们记得第一次见到白雪的时候还和一个假小子似的,怎么过了十几年竟出落得如此美艳动人,然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还和霜丫头长得一模一样。
再结合警方告知他们张娣香是调换婴儿的主谋。
即使两人再傻也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还有更令人发指的事儿他们不知情罢了。
此时此刻,张母的心情也极为复杂,她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