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娣香打了个饱嗝,又喝了口米汤,胃里一阵舒适,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身上一放松,再加上有人关心,不知不觉地就想掉泪。
张娣香抱着张母痛哭起来,张母不明情况,也跟着一起哭,过了好久,张娣香终于缓和了下来。
她声音哽咽:“妈,你知道女儿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吗?白明远那个负心汉,是他违背了诺言,让我成为全村人口中的笑话,所以我才会想着要报复他。”
张母点点头表示理解,白明远辜负女儿的事,她是知道的。
她想了想接着又说:“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你知道李家村的李德贵吧?他以前就喜欢我,还学电视剧里的台词,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这山有没有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就是杂种!王八蛋!他先是骗我和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不说,还挑唆我侵吞白家的家产,我报仇心切又一时糊涂,这才上了他的当。”
张娣香陷入回忆:“李德贵那个王八蛋,他说会带我脱离苦海,他说他会心疼我一辈子,可没想到他拿到钱后没几个月就变了。一开始他还掩饰着,到后面越来越过分,吃喝赌就算了,竟然还带着我那儿子出去嫖,呜呜呜...丰儿他当时可还未成年啊,那个杀千刀的东西,害儿子惹了一身病不说还带着儿子染上了一身恶习,就差没有去吸毒了...”
张母一愣,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什么?你说你有儿子了?那我孙子呢,我孙子现在哪里?”
张母觉得:王凤虽是能干,但也只给张家生了一个女儿,如今上了高中也很少回家,等以后也要嫁出去,如今张娣香离婚了,孙子可以归她张家。
一提到儿子李丰,张娣香就开始捶胸顿足:“我那苦命地儿啊,都是李德贵那个王八蛋,他原本也是个好苗子的,呜呜呜,现在被李德贵害的,害得...”
张娣香话有些说不下去,越说她越觉得自己过得苦。
张母急了:“孩子现在咋样了?你倒是说啊。”
张娣香又开始掉眼泪:“他,他估计会坐牢...”她补充道:“都怪那姓陈的女娃娃长得太漂亮,否则丰儿他也不会...”
这句话说出来后连她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怪女孩子穿着太暴露,这就是在推卸责任,更何况陈小娟从来都没有暴露过,大冬天的也不允许她暴露。
张母从只言片语里发现点什么,她猜测道:“你是说,我孙儿坏了那女娃娃的身子?”
她以为两人是谈恋爱,孙儿急了点。
张娣香点了点头。
张母白了张娣香一眼,又用手指戳了戳张娣香的额头:“说你笨你还真是傻,既然那女娃子成了丰儿的女人,那你这个做母亲的就成全了他们两个呗,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你还怕女娃娃不同意不成?”
张母思想还比较传统封建,她觉得女人和一个男人睡了,那肯定是要跟着这个男人的。
张娣香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头越埋越低:“那女的,她...她想不开跳河自尽了。”
张母原本还有些几丝喜悦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什么?你说她死了!”
她瞳孔里满是震惊,看来他这孙儿是霸王硬上弓啊。
“他们认识多久了?”张母继续询问。
张娣香其实也不记得了,自从李德贵败光了家里的积蓄后,他不得不出去打工,但都因为他太懒惰,所以工作换得很勤,最短的住处她们只待了一个半月。
“好像有一年了吧...”张娣香胡诌。
张母继续追问:“既然已经认识一年了那也不应该啊...”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认识一年了在一起也正常。
张娣香声音越来越小:“我们,我们只是邻居,丰儿他,很少回家。”
在母亲面前,她没有撒谎,因为她知道母亲会站在她这边,但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明显也是心虚的。
张母的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猛地拍了几下桌子:“那混小子这是在犯罪啊!”
她终于把事情给理清楚了,原来她的那个孙儿是强暴了一个根本就没处过对象的清白人家的姑娘。
张母虽然是农村人,却是个有主意的,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听说的自然是不少。
城里的邻居,说得好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朋友,说得难听点就是住在不远处的陌生人。
所以作为女人的她来说,她对李丰的行为自然也是十分生气的。
她单手支撑着脑袋,胸口有一股子闷气无处发泄。
本以为自己有了孙子可以高兴高兴的,没想到却是个来讨债的。
张母缓了好久,终于才又开了口:“丰儿他,那边还有希望吗?”
李丰会不会有事,张娣香也不知道,她话语间有些疲惫:“听天由命吧,不死就行...”
她现在自身都难逃了,也没有多余心力来管那个不孝子了。
为人母,张母一眼就看出了张娣香还有心事,她顺了口气,沉声道:“你是不是还有事儿瞒着我?”
今天见到白明远一行人后,张娣香本来就是想找机会跟母亲商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