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洲有些茫然地转过头,不明所以。
男人拂了把额头的冷汗,赶紧上前夺过了可怜的鸡兄。
“小伙子,鸡不是你这么杀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起了示范,在他熟练的刀法下,鸡被抹了脖子,没有痛苦,然后是丢进了热水,等毛发泡松了就开始拔毛...
顾云洲:“...”
工作群里的人意识到自己出了馊主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白霜看着顾云洲傻乎乎的样子,突然觉得这男人还蛮可爱的,为了不驳他的面子,她悄悄地溜了出去。
忙活完后,已经到了十二点半,热腾腾的饭菜也终于端上了桌。
顾忆白年龄小,被白小南给带着玩,一群男孩子也不知跑哪去了,弄了一身的泥巴。
女孩子们就更别提了,一个个弄成了叫花子版的媒婆,十分喜感。
白霜和顾云洲都看愣了,这是哪家的熊孩子?
是他们家的吗?
白霜:“别着急丢,洗洗还能要...”
小孩子就是这样,始终保持着童心,也喜欢亲近大自然,几个小家伙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更好了。
院坝里摆了五桌菜,看起来热闹极了。
村里人不讲究,有的直接站起来吃饭,夏兰则是端着个碗,一边招呼,一边吃起了流水席。
白米饭直接用铁桶装的,足够几十个人吃。
夏兰看着顾云洲只盛了一点饭,斯斯文文的样子以为他不好意思,就特意叫了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来招呼他。
于是桌上有了这幅场景。
一个男人提着个盆饭要给顾云洲盛饭,顾云洲连忙摆手:“够了够了。”
另一个男人乘着他不注意,立马用勺子给他盛了一大勺红烧肉。顾云洲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又用米饭给他碗里扣了个尖尖,同时,他的汤碗里又被添了好多排骨。
顾云洲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番热情的场景,脸上的表情五彩斑斓,十分复杂。
农村的碗本来就大,他看了看冒尖的碗,咽了咽口水,这是他一天的饭量了。
这些兄弟也太热情了...
夏兰喜笑颜开,又添一句:“不够还有,记得吃完啊,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顾云洲心里叫苦连连,在村里被奉为上宾的感觉还真是...
妙不可言!
他感动得都快要哭了。
周若清给白霜使了个眼色,眼里含着笑,意味不明。
白霜乐开了花,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顾总也有今天,先让她乐呵乐呵。
小孩子们吃着柴火饭,竟然不自觉地多吃了几碗。
酒足饭饱后,老大家的又邀请顾云洲和白霜去打麻将。
她听说这些人是城里来的,又是新手,拿来宰正合适。
夏兰要忙着安排晚上的住宿,就没再跟着。
顾云洲和白霜还真没打过麻将,但看对方太过于热情,自己又确实闲着,只好跟了过去。
顾云洲和白霜坐在一起,她们是新人,两个人一起学当然更快。
不得不说,顾云洲还真是天赋异禀,打了两局后就摸清楚了里面的套路。
周老太狮子大开口,见顾云洲打得生硬,便提出了要打二十块。
只要她好好打,过年钱就有了。
周老太儿媳不满足,又给丈夫使了个眼色。
周虎会过意,提出要打五十,过把瘾。
三人一唱一和,顾云洲没有表态,也没有拒绝。
弄清楚规则后,他觉得二十,五十对他而言都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白霜坐在一旁显得有些无聊,孩子们都在外面看动画片,她总不可能跟着他们去看动画片吧。
第一场,顾云洲输了五十。
第二场,顾云洲输了一百。
第三场...
老大家的太婆笑得合不拢嘴,这顾云洲输了后脸色都不变一下,她可太喜欢了。
她已经盘算着过年要给孙子们发多少压岁钱了。
可到了第六场开始,顾云洲面对三打一的局势开始逆风翻盘。
这局没有输赢。
老太太觉得对方只是手气,酝酿着下一场来个大的。
可风向似乎不对,这一局她竟然输了五十!
老太太心不甘情不愿地抽出了张票子给递了过去,心想着下一局一定要赢回来。
白霜也看会了,情不自禁地给顾云洲竖起了大拇指。
她不会算牌,但貌似顾云洲似乎可以,所以她很佩服他。
到了后半场,周家人再也笑不出来了,她们不仅把赢来的给输了回去,自己还贴了几百。
眼看着见这局又要输,老太太找了个蹩脚理由:“哎哟喂,我这脖子怎么这么疼啊...”
“儿媳妇,你给我找张药膏去,不行不行,我不打了,疼死我啦。”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开溜,三个人逃也似的窜了出去。
顾云洲似乎意犹未尽,一手摸着牌,另一只手将剩下的牌给翻了过来,确认和自己想法一致后,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霜看着他,半开玩笑:“你把别人给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