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洲脸上闪过厌恶之色,他的耐心就快要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磨没了。
霍不凡已经将事情说得那么明白了,血淋淋的事实也摆在眼前,她竟然还能在他面前这样信口雌黄,还真拿他当傻子了不成!
他以前还觉得白雪怕他,现在看来还真是打脸啊。
顾云洲凤眼微眯,那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是在看一条狗,他声音冷酷道:“我数到三,若是再不拿开你的脏手,我就命人砍掉。
一,二...”
他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让人畏惧、恐慌。
白雪知道他说一不二,吓得像是扔烫手山芋般赶紧松开了手。
她时不时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云洲的脸上的表情,企图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
她想着,哪怕他有一丝的不忍与不舍,那她都有希望翻盘!
可她看了好久也没有观察到这个男人除了厌恶和愤怒之外的任何情绪。
白雪有些丧气,看来这个男人是对她彻底厌恶了。
她只能想办法找理由来说服他。
顾云洲见白雪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也不着急了。
既然这个女人不到黄河不落泪,那他就慢慢和她周旋。
他命人搬来了椅子,就那么气定神闲地坐了上去。
顾云洲单手敲击着扶手,脸上的表情严肃又冰冷,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森冷之气,仿佛审判长在审问犯人一般,不容置疑与侵犯!
白雪见顾云洲就那么坐着不发话,她有些汗颜。
难道他就打算让自己一直这么跪着吗?
现在可是夏日,她的膝盖一直触碰到冰凉的地砖上,时间长了根本受不了。
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顾云洲接下来要干什么。
白雪的额头浸出了细密的冷汗,顾云洲越是这样不说话,她反而越是担心,这种极端的压迫感就像是一场心理上的博弈,让她感觉快要窒息。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就无法想好对策,更没办法脱身。
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会有人来帮助她。她清楚的记得顾雅娴的寿宴上白霜那个贱人被众人指责的时候,是有多少人出来帮她。
而她却只能孤身一人面对这个男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明明身处险境,却没有一个人能为她撑腰,这种无力感让她觉得失落极了...
可失落又能怎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白雪心下一横。
她可是白雪,屡战屡胜的常胜将军从小到大,只要她都没有输过,她才不要就这么败给那个贱人!
想到这里,白雪又有了斗志,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云洲,你倒是说说话啊,就算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至少你说出来,你这个样子我害怕,也担心你...”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刻意放低了声音,言语间尽是温柔与关爱。
白雪的样子如此柔弱,是个男人就会心疼。
这也是她惯用的招数,只要她温柔,只要她体贴,顾云洲就会上套。
然而,这招却失效了。
“哈哈哈,哈哈哈...”
顾云洲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他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明知故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关心我?”
白雪眨巴着眼睛用力地点头,她对他的爱是真的。日月可表,天地可鉴。
顾云洲又笑了:“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感谢你六年前冒名顶替,感谢你和霍不凡联手杀了我母亲,然后嫁祸到我最心爱的女人身上,让我亲手将她推入深渊,感谢你让我亲手断了女儿后路。这些,我是不是都地谢谢你!”
顾云洲越说越气,他带着浓浓的怒火一脚踹了过去,怒喝道:“贱人!谁给你的脸!”
白雪惊诧之余还未来得及答复,就感觉了到脸上被踩踏般的耻辱感以及鼻梁断裂般的剧痛!
顷刻间,鼻孔处鲜血四溢。
她最近才微调过的鼻子竟然有些歪了,脑子也因为重力而晕乎乎的。她的全身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般,整个人完全趴在了地上。
顾云洲本来就穿的皮鞋,再加上他又请特教授课练习过散打,这一脚的力度可比普通人的攻击要重得多!
所以白雪受这一脚,即使是马上晕厥过去也实属正常。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以前施加在白霜身上的羞辱,有朝一日会以这种方式分毫不少地还给她。
而施暴者竟然还是它最爱的男人,顾云洲!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都快忘记了呼吸....
白雪的瞳孔瞪得老大,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了点。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云洲。
那神情似乎在说,“你竟然打我?”
顾云洲本来是不打女人的,但这个女人确实太过于厚颜无耻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如今才会破例,就当是为了她们报仇了!
经此一闹,顾云洲觉得,他要是再和这个女人对话,他可能要被气死!
在他被气死前他还有事情要做,来日方长,他打算等以后再来慢慢地收拾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