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露出一个世故的笑容,打着哈哈:“对不起,我只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劳烦阿文大哥重新让人给我换一个进来。”
阿文蹙着眉:“可以。”
他的目的是确保这个女人的安全,他蹲下身子,细细地捡起地上的碎片,确保能够拼凑起一个完整的杯子后,稍微放下心来。
阿文召了一个佣人负责打扫,另外两个人拿着手电在房间里寻找任何可以反光的东西,地毯式的搜索后,两人无功而返。
“老大,并没有发现可疑物。”
阿文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他又命了一个女佣进来:“仔仔细细地给我检查一遍,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白霜蹙眉,这个阿文的确很细心。
“白小姐,我劝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那两个孩子可都还在顾少手上,如果你死了或者顾少伤了,那么这两个孩子的生命安全就无法保证了。”阿文的声音很冷,字字句句带着威胁。
白霜一听这话,神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她的两个孩子竟然真的被囚禁了!
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上前就要去抓阿文:“浑蛋!我的孩子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抬脚的那一刻,碎片翻了个面,一下子扎进了她的足心,白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剧烈的疼痛从脚掌传来,她下意识地跛了跛脚。
阿文神色一凝:“将她的鞋脱了!”
计划一下子落空,白霜被两个佣人扶到了床上,鞋子脱下来的那一刻,鲜红的血液不要命似的流了出来。
这块碎片扎得很深,直接割破了脚心的动脉血管。
地上很快就被染红了一大片。
白霜一个星期都没有好好吃饭,加上又饱受折磨,直接晕了过去。
阿文急了:“快!送医务室!”
通过这一个星期的观察,阿文发现顾云洲对这女人是又爱又恨,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顾云洲正在床边给白雪削苹果,一个仆人匆匆赶过来,在他耳畔说了几句。
顾云洲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冲了出去。
白雪愣坐在床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抹背影,心中无限凄凉...
能让他如此心急的也只有那贱人了!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不陪着我,去找那贱人作甚!
顾云洲,你当真如此爱她?爱得连仇恨都可以放下吗?
白雪眼里皆是不甘和怨毒,看来这贱人是留不得了,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她要她死,哪怕是半死不活,也比现在强!
医务室内,白霜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脚底下的血已经被止住了,这是她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见到太阳。
真好,外面的空气她还想多呼吸一下。
然而这种愉悦感并没有持续多久。
病房内又出现了恶魔的影子。
顾云洲站在那里,眼神里透着阴鸷的光,他冷声对着阿文道:“自己去领罚!”
阿文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白霜,沉声道:“是!”
白霜听到声音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她这又是在哪里?
医生走了过去,小心翼翼道:“顾先生,白小姐她割破了脚底的动脉,失血过多,所以刚才晕了过去,现在输了血,身子已无大碍,只要再好好静养几天,多吃一点有营养的食物便可以恢复。”
顾云洲点点头:“下去吧。”
房间内又只剩下他和白霜二人。
白霜对这种相处而感到窒息,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
顾云洲划过一抹冷笑:“你就那么想死?”
“孩子也不要了?苏家你也不管了?”
“对了,忘了给你说,苏家的产业在京都已经做不下去了,昨天好几家公司已经宣布破产了,听到这个消息,你高兴吗?”
顾云洲掀开了她的被单,露出一只裹满了纱布的脚,露出一抹讥讽之色。
谁会想到一个正常人能够在脚下藏碎片呢?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看来这个歹毒的女人,对自己狠起来也毫不留情啊。
白霜满脸的难以置信:“顾云洲,有什么你冲我来,动我娘家人算什么本事?”
“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你会后悔的!”
顾云洲癫狂大笑:“哈哈哈,后悔?认识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我刚刚看你好像很享受啊,看来你很不喜欢密闭的空间。对了,我记得你很怕黑是吧?”
“今晚是我母亲的头七,你一个人去守灵如何?”
白霜傻了,他竟然让她一个人去祠堂里守灵,心里的恐惧渐渐蔓延开来:“不,不要,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顾云洲走了过来,他将整个身子压下,温热的气息洒在白霜的脸上,第一次在阳光下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连他的睫毛都能看清楚,一时间,她有片刻的失神。
顾云洲有些发愣,随后大笑起来:“哈哈哈,看来我的这副皮囊你很是喜欢啊,怎么,是嫌这几天的宠幸不够?”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摩挲着白霜的脸颊,就像是在戏耍一件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