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白染干脆利落给出答案。
楼梯传来声音，白染已经化作人形，她下意识拉过桌子把都紫挡住。
柯珩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见是柯珩，白染立刻伸出尾巴给他挡住胡乱吹的红尾巴毛，不让他沾上一点。
都紫见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吃惊，她从桌子后走了出来，“他竟然知道你是妖。”
柯珩把手上的外衣给白染披上，才不紧不慢的看向都紫。
“哼，”都紫冷哼一声，她的脸色很苍白，“你以为她是好妖？”
柯珩淡漠的看着她，没有回话，揽着白染腰的手也没有收回。
她不好过，白染也别想好过。见柯珩不搭话，都紫也不着急，她重新看向白染：“你比我还要恶毒，装出一副好妖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我把珠子放在那些人的身上，吸人气，之后取出来的时，他们好歹也能苟活一段时间。
而你呢，看这个男人的样子，你把珠子放在他身上已经很久了吧，等你取出来的时候，他岂不是一命呜呼了。”
都紫笑了起来，她好歹也比白染善良了一点。
“我从来没想取出珠子。”白染回她，珠子在柯珩的身上，给了他就是。她也不追求提高修为，修为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没想过取出珠子？”都紫一副你在开什么玩笑的模样。
“你莫不是忘记你是妖，身为妖，你的珠子上都是妖气，妖气和人气又怎能相融？
长时间在人的体内，最后他只能暴毙而死。
没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歹毒。”
都紫笑了，她用珠子给那些人获得短暂的健康，满足他们一直以来的心愿，自己也能提高修为，最后他们还能苟活一段时间，自己是真真一个好妖。
没想到，白染倒是披了一层好妖的皮，做尽了坏事。
见白染一副震惊的样子，都紫得意道：“现在你可真真是进退两难，珠子已经吸足了人气，取出来他必死无疑。不取出来，就等着他暴毙而死。”
左右都是死，白染会怎么选择，都紫可真是好奇极了。
白染听了都紫的话后，下意识看了眼柯珩，他垂着眸，在沉思着什么。
白染不敢再看，她快步冲向都紫，尾巴束住了她，“你骗人。”
她从来不知道珠子在人体放久了会吸人气，只要她不取出来，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白染不敢再想下去。
见白染慌了，都紫开心了。
她笑道：“信不信由你，我就等着看戏吧。”
都紫挣脱开白染的束缚，化作原形，从露台上跃下，回到了林兴所在的游艇。
待回到艇上，都紫就再也坚持不住，昏在了木板上。
林兴是后半夜才走出来的，他出来透气，没想到在艇上看到了露出两条红色尾巴的都紫，她的尾巴还受了伤。
心里震惊非常，见她受了伤，也再顾不得其他，把她抱进了房间。
白染站在露台上，海风很大，把她的发丝都吹乱了，她不敢看柯珩。
她从来没有想过，柯珩会因为她的珠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白染对这个脚步声再熟悉不过。
“染染。”温润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白染眼泪一下就盛满了眼眶，随时能够夺眶而出。
白染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柯珩能感受得到，她的身子在忍不住颤抖。
柯珩吻吻她的眉心，又吻了她的眼睛，嘴里有了眼泪的苦涩味。
他伸手把她的眼泪擦去，“别哭，没什么的。”
“柯珩……”白染终于出声了，话里满是哽咽。
“我在啊。”柯珩轻拍着她的后背，白染的九条尾巴全都垂了下去。
叫了他的名字后，白染就说不出话来了，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柯珩轻叹了一口气，把她抱了起来，外面风大。
白染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依赖性的蹭了蹭他，闭上眼，泪水还是涌了出来。
柯珩把她抱回了他休息的房间，现在，她不能一个人待着。
“染染。”柯珩把她的眼泪擦掉，“别哭。”
“柯珩……对不起，我不知道……假的，肯定是，你明明没事。”白染说的话颠三倒四的，她很不愿意相信，但是都紫说的又很有道理，妖气和人气又怎能相融？
“没关系的。”柯珩搂她入怀，刚刚听到的时候，他也很震惊，毕竟，无论是谁，死亡对人的冲击还是在的。
震惊过后，冷静下来，发现这也没什么。
“染染，如果不是你当时救了我，柯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他轻蹭着白染的额头，给她缓解着情绪。
“未来还不知道如何，但此时，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他们还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柯珩想起了签文的解说：梦中得宝之像，凡事虚多实少也。
现在看来，好像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仿佛是一场梦，他遇到了白染，和白染在一起了，他们还订了婚，他确确实实是得了个宝贝。
凡事虚多实少，那这场梦，快要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