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被他爆锤了一顿,然后放弃南下,回塞外闭关养伤了?”
晏无师听完,如是问道。
狐鹿估点头:“不错,虽然我们只过了十招,但那人功力极强,比当初见面时又高了不少。我伤得不轻,无力再南下,所以只好放弃讨要圣物,回了塞外……”
惨败以后,他甚至不敢向弟子诉苦,只命随身近侍转告,言自己于武道有悟,需要再次闭关。
交代完毕,他便立即闭关,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而当又一次出关,已是试剑大会开始前不久了。
如今耻辱的经历再度浮现,露出内里血淋淋的不堪伤口,轮番鞭笞。
他只觉血气上涌,又生生呕出老大一口血,眼看着摇摇欲坠,就要不行了。
晏无师却丝毫没有关爱老年人的觉悟,当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便翻脸无情。
“听了这半天,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想不到连区区十招都走不过,真是个垃、圾、呢!”
“你……噗——”
面对又一轮祖安,这回狐鹿估没绷住,将将张口,便喷血如注。
白眼猛翻,直接撅了过去。
堂堂突厥第一高手、高居天下第二的人物,就以这样草率的方式当场去世,结束了他跌宕起伏,而又惨淡滑稽的一生。
即便横尸当场,如此凄凉,晏无师依然没有放过的打算。
狐鹿估断气后,他疑心对方是诈死,所以从地上捡了根树枝,隔着好几寸掇了掇对面。
“喂,别碰本座的瓷啊!本座穷光蛋一个,没那么多钱给你讹!”
“晏无师,你太过分了!”
当众人紧赶慢赶地上山,便听得此话。
段文鸯悲愤地怒吼一声,随即沉浸在丧师的巨大悲痛中,趴在狐鹿估遗体边泣不成声。
“方才这番话……确实有点过分了。”
沈峤菩萨心肠,闻言薄责道。
“阿弥陀佛……”
法济面无波澜,只对着狐鹿估口宣佛号,轻诵了一段经文为其超度。
似是被说动,晏无师还真没再说什么了,只凝视着狐鹿估的遗体不语。
依照狐鹿估的描述,他遇上的那人确定是方清玄无疑了。
既然那时他就已经北行,那么前段时间在极北之地的异象……
真相浮泛在心间,隔着一层纱欲出未出,晏无师却不愿再往下想。
先前战胜狐鹿估的喜悦与得意荡然无存,空留无限的惆怅与淡淡的忧伤。
凝视半晌,移开目光:“下山吧……”
几人下了半步峰,便见玉生烟正在山脚和人说着什么。
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人是别庄的管家。
心下奇怪,晏无师走上前问:“怎么了?”
一见到自家师尊,玉生烟便急吼吼地上前:“师尊,不好了!长安……长安出事了!”
猝不及防的一句,晏无师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了?”
“是…浣月宗…师兄…师娘……”
许是因为事发突然,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
管家接过话道:“就在主人您去半步峰后不久,有一名浑身是伤的浣月宗弟子来到,说长安别庄被合欢宗围攻,危在旦夕……”
“!!!”
晏无师这才想起来,自来到抚宁县后,他便未在大街上瞧见合欢宗的人。
即使桑景行拉不下这个脸,白茸总该来吧?
还有琉璃宫,怎么就只来了一个普通弟子,袁紫霄呢?
这两个总不至于知道了自己要和人决斗,还有心情互相输出、极限拉扯吧?
不应该啊!
种种反常的迹象,又结合管家的那番话,晏无师问玉生烟:“你三番五次催我回去,是因为边沿梅传讯告了急?”
过了这许久,玉生烟才终于把自己舌头捋直:“师兄虽然传讯,却只说长安有异动,为免横生枝节,所以想请师尊您尽早回去统制!”
晏无师又问沈峤:“前些日子你上玄都山清理门户时,桑景行可有去作妖?”
沈峤点头:“不仅如此,我们还交手了一场。”
“谁输谁赢?”
“这个不好说,当时打完,我们彼此都受了伤。在见不能制伏我以后,他便逃遁下山了……”
剧情走向跟原时间线一样,郁蔼因不愿做傀儡,而被突厥趁夜袭击,掉落山崖,拼尽全力才重新上山。
谭元春则趁机攫取大权,在突厥暗中扶持下成为代掌教。行将继任之际,却被突然上山的沈峤搅和。
最终郁蔼为沈峤挡下谭元春的偷袭而身死,谭元春亦被废去武功,终身在群灵峰为祁凤阁守墓。
桑景行亦在与沈峤的对战中受伤远遁,合欢宗由此溃败。
但又与原先不同的是,桑景行并没伤的那样严重,而且如今白茸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