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观如今执道门牛耳,想必易观主定然在前五有一席之地了?”
此人明显是要讨好此次的东道主易辟尘。
袁紫霄也不否认:“不错,江湖排名第五,应是如今的周朝国师雪庭禅师。只是玄都山前掌教沈峤武功大进,或可一争第五之位。
至于第四与第三,分别是纯阳观主易辟尘和临川学宫宫主汝鄢克惠。因我未曾见过二人交手,故而不知谁先谁后。”
相比于第六到第十,前五的差距要更小,水平也更高。
因而虽然不知谁三谁四,总归武功是差不离的。
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么第一和第二呢?又是谁啊?”
袁紫霄本不是胆怯吞吐之人,却在此人发问后,不复先前安坐拢袖、字字珠玑的模样,只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众人方惊觉一事。
又有人问道:“说了这半天,怎么没听说晏无师排名第几?”
场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纷纷跟着起哄。
袁紫霄斟酌良久,方才道:“这天下第一与第二,非是琉璃宫排不出。而是我未见过排名之人的武功,故而不敢轻下断言。”
其实她原想说晏无师天下第一的,只不过方才玉生烟提到了这事,让自己保密,所以她才吞吞吐吐,不说实话。
“莫非晏无师的武功已如此厉害,竟然直逼天下第一了?”
她不说,不代表没人猜出来,场下已有人暗自揣测。
接着又有人出声质疑,甚至还提到了已经仙逝的祁凤阁,有意激其吐露实情。
然而袁紫霄何许人也?
五年前就能和“老司机”晏无师掰腕子,当时就很少处于下风。
如今五年过去,她的察言观色以及嘴炮功力,早已臻于化境。
因此不仅不上套,还反怼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按着排名一一挑战过去。把他们都打败了,这天下第一不就到手了吗?”
出手被打断,萧瑟别提有多憋屈了。
眼见日头渐高,意味着桑景行到来的时间也正逐渐缩短。
心如火焚地等了许久,直到袁紫霄说出这句,他才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
当机立断插话:“排名作不作准,还得依靠实力来说话。今日场中天下十大已占三位,痛痛快快打一场又有何难?”
“你算何人?也配做这出头之鸟?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铮——
伴随着一阵长长的嗡鸣,秋水剑出鞘,剑光宛若潋滟秋水,轻捷落于芙蕖之上,泛起一圈涟漪。
“师尊,事已至此,便让弟子去会一会,好教他们知道我宗的厉害!”
萧瑟本欲出击,碍于身份,还是拱手请示道。
元秀秀欲言又止,面色复杂难辨,终究什么也没说。
见她迟迟不说话,萧瑟便当是默认了,足尖一点,往对面掠去。
几乎在他动作的同时,甚至还要更早,李青鱼也迈步而出,挥动长剑。
剑扇相交,二人很快打作一团。
“徒弟无礼,让易观主见笑了。”元秀秀歉然道。
易辟尘含笑拈须:“无妨,年轻人嘛,总会冲动气盛一些,让他们切磋交流一番也好。”
座上之人相谈甚欢、一团和气,场中的二人却剑拔弩张、以快打快,从地面到山壁,又从山壁到竹林。
武功稍低一点的,根本看不清他们如何交手过招。
萧瑟武功并不算出类拔萃,余者又皆碌碌,元秀秀更不出手。
若合欢宗仅凭这点人就来上门砸场子,恐怕没多久就要落败了。
想及此处,沈峤喃喃道:“我总觉得,合欢宗还有后招……”
玉生烟接过话头:“此次试剑大会,以临川学宫为代表的儒门不来,佛门除了雪庭,又皆避世不争。
故而联盟对抗合欢宗的首领,便只剩下纯阳观一枝独秀。
所谓擒贼先擒王,若能将易辟尘一举拿下,那么针对合欢宗的联盟便将立即土崩瓦解,不击自溃。”
说着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就算师娘不想出手,也只能稍减一些压力。真正棘手的麻烦——桑景行,恐怕已经离此不远了。”
二人絮絮说着,场上的胜负亦已决了出来。
李青鱼战力已是一流前列,对上二流巅峰的萧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因而百招之后,秋水剑光逐渐增强,从全方位盖住扇刃的光芒。
萧瑟被逼得无路可走,觑准空隙退出数丈,收扇立定:“都说纯阳观剑术卓绝,远超玄都山,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本意是想离间并带一波节奏,可惜一腔心计用错了人。
李青鱼目无波澜,只盯着他道:“你的天赋不错,只可惜用心不专,武道注定难以更进一步了。”
此话完美命中萧瑟痛点,令其咬牙切齿,怒极反笑:“不劳阁下费心!”
萧瑟算是目前合欢宗唯一能打且愿意打的战力,他一落败,原本紧张起来的氛围便又松弛了下去。
易辟尘正欲重新开始因方才打斗而中止了的比试,不想甫一抬头,便瞳孔微缩。
有十余人不紧不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