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一名浣月宗弟子带着北地特有的风尘赶来,告诉了晏无师一个不啻于五雷轰顶的消息——
徐容被劫持了!
绑架她的人扬言,若三天之内解救的人不至,那便将人撕票。
虽未指名道姓,晏无师也知道绑架者真正要引出的人是谁。
见面地点在日月山,就算是傻子也猜出来幕后策划是谁了。
“你不会好过的……”
“我所遭受的痛苦,你也要承受五分!”
宇文直的话犹在耳畔,尚透着新鲜的余温,便在眨眼间应验。
“还有别的人……”
别的人……
“是谁?”
他问元秀秀。
元秀秀答:“他叫余千里,是天雄帮的帮主,就是之前在青阳镇被我们剿灭的那拨人。”怕他想不起,又在后补充了一句。
这人之前被方清玄一击穿心,当时晏无师以为他活不了了,所以没有追杀。
可是想不到啊……
百密一疏,到底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给的期限只有三天,马车速度太慢,等赶过去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等过了长江,晏无师道:“你带着孩子先回别庄,我去邺城。”
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不惜以身犯险?
元秀秀心有数问,到底未宣之于口,只定定注目于他。
晏无师不敢与其对视,目光始终向着外边:“我去去就回,不必担心。”
元秀秀没有立刻答应,在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你要小心。”
晏无师依然不敢回头,只含糊应道:“好。”
……
三日后。
日月山,演武台。
一名合欢宗弟子瞧着山崖某处,道:“那边那位如何了?”
另一名弟子见四下无人,悄声答:“之前闹的厉害的时候,一天要寻死三回呢!不过今日不知怎的,一回也没有闹过。”
“我看啊是期限将至,那人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没心情闹了!”
“我也这么认…”
为字还未出口,身后一人忽道:“你们说她寻过死?”
弟子回头:“对啊,你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人不答:“你们没有保护好她。”
“什么……”
两名弟子还不解语中之意,便感到周身经脉尽断。眼睛一黑,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当听闻徐容曾数度自戕,晏无师一度愤怒得想把整座日月山点了。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强忍怒火,只废了此二人的武功。
将昏死过去的他们拖入隐蔽处藏起,自己亦寻了棵大树隐匿。
午时。
约定时间已到。
桑景行姗姗来迟,本欲借此给那人一个下马威,结果到场才发现人不在?
厉声喝道:“晏无师人呢!”
在另外山头看守的弟子来报:“从早到今,弟子们皆未曾瞧见晏无师的影子。”
“什么?不是说晏无师和这娘们打的火热,怎么会不来!你该不会是哄本座的吧?”
说完才想起那人没来,桑景行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白茸心中虽对晏无师翘首以盼,却不愿他身赴险境,借机劝道:“义父,我看余千里八成就是哄您的,目的只为了在您面前露脸。”
桑景行认为有理:“那你觉得该如何做?”
白茸:“依弟子看,不若就把人放了吧。”
桑景行初时意动,最终却没有依从:“就算余千里说的是假的,可为了抓这女人本座还亲自出马和沐青打了一场。付出如此代价,岂能说放就放!”
“这……”白茸语塞。
站了一会儿,桑景行忽命弟子奉上一支火把,朝向那处木屋。
“半柱香之内,若再不出现,本座便一把火将这娘们烧了!”
不肯功亏一篑,桑景行想出最后一个办法,意欲强逼晏无师现身。
他的如意算盘是——
若鱼儿咬钩,那自然最好不过。
可若引不出想要之人,反正徐容只是一个诱饵,杀了也没什么可惜。
半柱香过去。
日头愈加毒辣,照在身上使人越来越烦闷。
桑景行耐心耗尽,寒声道:“既然如此,莫怪本座心狠了!”
嗤——
火把应声抛落,却不是扔向木屋,而是被击飞下地,紧接着便传来弟子们的痛呼。
叫声此起彼伏,桑景行反而嘴角上扬。
白茸也似感受到什么,一张脸风云变幻,精彩绝伦。
踏、踏,踏。
一人从树后阴影处现身,缓步朝演武台行来。
步态闲散,负手在后,相貌俊极,风度翩翩。
桑景行回转过来,似笑非笑:“你还是来了…也终于来了。”
晏无师凤目一扫,在与难掩激动之情的白茸对视片刻后,便将视线移回。
为了不暴露真实心意,他从始至终未看木屋一眼。
打量桑景行一圈:“多年不见,我原以为你会改变。可惜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