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
晏无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总共也就三百的兵力,居然还想分兵!
遂拒绝道:“不必了,大王你自己留着便好。”
宇文直讶然:“这么说你是想单独进攻?”
我什么时候说要帮你了?
你找死不代表别人也找死!
眼珠屡屡想要上翻,都被他死死定住。
晏无师道:“我认为大王不必分兵,只要攻破一道门,然后直接冲进去称帝就行了。这样既能减少损失,又能节省时间,岂不是两全其美?”
宇文直两眼放光:“妙计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长乐王你可真是个宝!”
晏无师强忍恶寒,故作忠心道:“能为大王分忧,是我的荣幸。到时你直接遣人来府上知会,我必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宇文直受他言语影响,也跟着激动起来,仿佛自己已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享受群臣万民的顶礼膜拜。
当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如此甚好,本王原打算过几天再起事,但是现在改主意了。明日肃章门,我等着你。”
晏无师连连点头:“咱们到时候见。”
密室。
“三百兵力就欲起兵造反,这也太草率了吧!”边沿梅震惊于宇文直的底气。
元秀秀也道:“此人性情阴狠,连我都早有耳闻,你怎会和他扯上关系呢?”
边沿梅附和:“是啊,与其帮卫王宇文直,不如助能文善武的齐王宇文宪。”
等他们说完,晏无师才道:“宇文直这个愣头青,我才不会将筹码押在他身上。”
边沿梅、元秀秀:“???”
晏无师:“我之所以答应助他起兵,不过是权宜之计。明日他发兵,我才不会去当炮灰呢!”
边沿梅了然:“所以师尊只是表面答应?”
晏无师颔首:“然也。”
“如果你明日不去,被他寻机报复可怎么办?”元秀秀很担心。
晏无师哈哈一笑:“他尚且自顾不暇了,哪有精力来管我?还说自己拉了外援,依我看要么是个幌子,要么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
说这句话时他面朝室门,没有注意到元秀秀复杂的面色。
她注视着晏无师,意味不明道:“如果…那个外援真会给你带来麻烦呢?”
晏无师浑不在意:“能有什么麻烦,是比我武功高还是比我聪明?”
“……”
见她不说话,晏无师越发认为她想多了。
起身出门:“宇文邕早就料到了宇文直的行动,只等他明日自投罗网呢!所以不用担心,不管是什么强援,明天都会被一网打尽的。”
……
午时。
皇宫。
肃章门。
一场起于月初的雨,雨势虽然不大,却接连下了一整个月。
尉迟运注视着宫墙上的积雨,目光微微凝滞。
宇文邕出巡前,将镇守长安的职责交给了薛国公长孙览和自己。
长孙览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所以真正负责镇守的只有他一人。
此次出巡,宇文邕不知为何带走了皇宫大半的人,还刻意叮嘱他要谨防城中生变。
目前留守在宫城内外的士兵,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千人不到。
因此他特别谨慎,每日定要亲自巡逻才肯安心。
这天他如往常一般巡守至肃章门,便从丝丝的雨声中听出了某股杂音。
随着时间推移,这股杂音越来越响,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响彻天地。
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一队骑兵直直朝肃章门冲来!
角楼上的士兵喊道:“将军,有队人马向这边来了!”
尉迟运先打发人去向长孙览报告,随后问道:“可能从外观辨别身份?”
士兵观察一阵:“看穿着是咱们的服饰,好像…是某支府兵!”
府兵?
想起临行前宇文邕交代自己的话,尉迟运已猜到大半。
自己这运气委实不错啊,头一回奉命留守,便摊上这么大个事!
没过多久报信的人回来,又反报告了一个消息:“禀将军,薛国公一听说有人起兵作乱,便收拾细软出城了!”
果然……
尉迟运微微的惊讶过后,便很快平静下来。
可并非人人都像他一样镇定自若。
长孙览乃宇文邕亲自指定的镇守人选,他这一逃非同小可,已有胆小的士兵手颤腿软起来。
还没等尉迟运做什么,那队人马便冲至门前。
眼看就要破门而入,知道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尉迟运遂亲自动手,关闭肃章门。
两对人马争夺大门,尉迟运这方毕竟只有一人,天然落了下风。
争夺之间他的手被弯刀砍伤,血流下地。
尽管剧痛难忍,他仍旧咬牙关上了大门。
见无法成功夺门,偷袭者便使用火攻,纵火焚烧肃章门。
和缓的雨势阻止不了大火,很快火焰便将整座大门吞噬。
虽然起了火,但却暂时给了门内众人一丝喘息之机。
尉迟运随即对着众人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