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
面对袁紫霄的抗拒,霍西京亦不再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
虽是少宫主,但袁紫霄武功并不高,他哪里会将其放在眼里?
本来只是想玩玩,毕竟就像她说的自己是琉璃宫少宫主。
可这女人居然拒绝自己的要求,他的怒火登时就上来了。
反正琉璃宫主又不止一个弟子,杀了这个还有其他人顶替少宫主之位!
那边的袁紫霄见他神色愈发阴狠,便知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当即抱定宗旨,即使打不过此人,自己也绝不苟且偷生,落在他的手里!
备战之余又想起晏无师的话,真后悔没听他的多练练武。
思绪百转千回,实际不过电光火石。转瞬之间,霍西京就攻到眼前。
抽剑抵御,吃力应对。
别看霍西京癖好特殊,实则能被桑景行收入门下的人,除了会阿谀逢迎,武学天赋也不会差到哪去。
袁紫霄武功不过三流,之前与晏无师的同行给了她错觉,觉得人人都像他一样会让着自己。
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可是被今天的霍西京教做人以后,才知一切都是虚妄,自己的身份在此人眼中竟是完全不值一提!
又惧又悔之下,方寸不由大乱。
本来武功就远不如霍西京,这一慌就更输定了。
当啷。
长剑落地,右腕被削。
霍西京得桑景行真传,好色而残忍。即便袁紫霄还没做什么,他为了防止其逃跑,竟生生将她的右手重伤!
幸亏袁紫霄反应及时,否则这一下会直接把她的筋骨切断。
不过尽管躲过了被削断手腕的命运,腕部的疼痛仍令她痛不欲生。
执剑之手受伤,无力再战。
眼睁睁看着霍西京慢慢靠近,露骨的眼神之下,是不加掩饰的淫邪。
晏无师…
咱们就此别过了……
“啊!”
正当她绝望地想要咬舌自尽时,霍西京却是一声痛叫。
睁眼看去,他正抱住右手满地打滚。
伴随着一阵香风,街道尽头出现一名白衣女子。
女子国色天香、端庄如莲,朝着她们款款行来。
不过一瞬,便走至二人身边,并不看霍西京一眼,而是扶起袁紫霄。
为手腕止了血,轻轻将其扶起:“门中弟子猪油蒙了心,还望少宫主勿要生气,我代他赔个不是。”说着就要福身致歉。
袁紫霄认得此人,哪里会真让她道歉?
当下用未受伤的左手止住她下沉的身形:“元宗主莫要如此,否则可真是折煞紫霄了。”
元秀秀似乎是真的想要道歉,虽然就势起身,口中仍道:“霍西京这厮着实胆大妄为,若不施以颜色,他恐怕要狂到没边了。你可知罪!”
后一句对谁说的大家都清楚,霍西京悚然变色,双膝跪地、左右开弓,狂扇自己耳光。
口中还念念有词:“弟子有错…弟子有错!”
打了约莫有五十下,元秀秀才叫他住手:“行了,知道错了吗?”
霍西京脸肿如猪,仍不敢稍加怠慢:“恣道了,恣道了!”
“走吧。”
轻飘飘两字,霍西京却如得圣旨,连滚带爬地遁入夜色之中。
等人一走,元秀秀又拿出白布为袁紫霄缠上。
动作细致、姿态谦和,哪里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宗之主?
袁紫霄被这邻家姐姐一般的气质感染,连道谢都带上了三分孺慕之意:“元宗主体贴入微,单论这份细心,难怪能做上一宗之主。”
元秀秀微微一笑:“敝派诸事繁冗,一言难尽,当不得少宫主如此说。”
袁紫霄连忙否认:“元宗主谦虚,贵派桑长老我亦见过,相形之下弗如你远甚。有何当不得的呢?”
元秀秀愈发愉快了,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少宫主如此说,真叫我贴心感动不已。既然大家如此投缘,我便斗胆将你认作妹妹,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话正中袁紫霄下怀,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元宗主若不嫌弃紫霄年轻愚顽,我自然是答应的。”
“怎么会呢?”
于是二人就这么热聊了起来。
皓月当空,唯有客栈一点灯火,照亮前路。
元秀秀当然不是一时兴起。
事实上自袁紫霄进入齐境伊始,她便留意上了。
虽然派了一名弟子跟着,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亲自与其见面。
直到霍西京今日出其不意的一手,才令她得着机会。
为了彻底打消袁紫霄的防备,她有意挑了最危急的时刻相救。
好在袁紫霄少不经事,并没在意自己堂堂宗主,为何三更半夜不睡觉,还正好赶来救她。
但元秀秀也没有小瞧这位少宫主,为防被怀疑,一路上她都拉着袁紫霄天南海北地闲说。
直至快到客栈门口,她才终于问出了此行的真正要问的话。
“妹妹先前已来过邺城,怎的过了这许久,又要跑一趟呢?”
被东拉西扯一大堆,袁紫霄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