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
晏无师步伐一滞。
莫不是想要找茬?
想起自己刚开始在门外偷听的举动,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怎么?你这是在心虚?”广陵散轻哼一声。
边说边轻掩上门,示意他跟自己走。
晏无师在原地伫立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那个道士方清玄呢?”
广陵散一进门便问道。
提起此人,晏无师情绪低落,遂只草草将他离去的事说了一遍。
广陵散了然:“所以说他这是不回来了?难怪你一副愁苦小媳妇的样子呢~”
晏无师无奈:“小媳妇…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难道不是吗?心上人离去,昔日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白花历尽千帆、涅槃重生,终成武林一代宗师,怎一个励志了得!”
晏无师翻白眼:“你干脆去写话本得了,不然枉费这一身文才。”
广陵散一笑:“要我说方清玄这一走实在可惜了。”
“为什么?”
“他再怎样,也比元秀秀好。”
“???”
“别这么看着我,上回围杀你跳崖倒是一了百了,可把我害惨了!当时若非我机智,你能不能像如今这般潇洒,恐怕还要另说呢!”
“怎么还提这事呢,不都过去很久了吗?你看法镜宗现在的盛况,也不亏不是?”
“你以为…府前的那些人,都是来巴结我法镜宗的?”
晏无师摊手:“不然呢?”
广陵散一哂:“跟你说话就是磨人,若非徐容在此,你还是出门喝风去吧!”
他一提到徐容,晏无师就想起来了。
“莫非门前那些人…都是上门诊治你那位师妹的?”
广陵散这才和缓了脸色:“不错,倒还不算太没脑子。”
他句句都不客气,晏无师却不在意:“久闻你师妹大名,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哪!”
“师妹是师尊仙逝前不久收的弟子,当时年纪还小,我也顾不得,便将她安置在吐谷浑这块。也由于我的疏忽,她才……”说到这里,广陵散颇为自责。
晏无师劝道:“你当时忙着分宗,哪能事事顾及到?这不怪你。”
“所以我便想着用炼玉功医治师妹,就算寻不得此功,能让她清醒亦是一桩好事。”
晏无师奇道:“想不到你看似冷血毒舌的背后,竟也有一颗爱护同门的热心!”
广陵散冷哼:“自然不能跟作天作地的你相比,但凡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倒大霉就是被连累。”
晏无师被怼的哑口无言,无奈转移话题:“我在辽东那些日子,江湖可有发生何事吗?”
话题进入正轨,广陵散随之正色道:“去年你跳崖后不久,江湖很快举办了试剑大会。前三分别是祁凤阁、易辟尘、汝鄢克惠,不过今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直接让天下前三重新洗牌。”
晏无师已有猜测,可还是问道:“发生了何事?”
“玄都山掌教祁凤阁,驾鹤西去了。”
虽然早有准备,晏无师还是心中骇然。
想到祁凤阁无偿馈赠给自己的《朱阳策·识神卷》,以及大方传授的玄都山剑法,不免心下感伤。
祁凤阁之后再无祁凤阁,他的逝去,不知又将为江湖带来多大的变数。
因此他喃喃道:“祁凤阁这一去,往后的江湖可就更精彩了。”
广陵散哂道:“是啊,比如说你那个老朋友易辟尘,可不就春风得意得很了?”
晏无师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原本天下前二是祁凤阁和狐鹿估,可早在试剑大会时,突厥那边就传来消息,说狐鹿估之前与祁凤阁那一战所受的伤,到现在也没好全。
因此退出天下前十排名,自己闭关养伤。
于是琉璃宫便信了这个说法,将狐鹿估的名字划去。
被琉璃宫亲自除名,所有人也都信了突厥的说辞,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晏无师。
如果方清玄还在的话,同样是不会信的。
因为当年他们潜入漠北大破突厥后,狐鹿估曾奉摄图的命令亲自追击,方清玄还和他对峙过。
听方清玄后来的描述,狐鹿估中气十足、气定神闲,完全不像是有伤的样子,晏无师便猜到突厥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因为距离当年祁凤阁逼狐鹿估立下的二十年不入中原之约仅剩五年,不论突厥是为了放松中原武林的警惕,还是暗中悄悄布置也好,都是在约满之后为突厥入侵中原做准备。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狐鹿估的“死讯”便是由段文鸯当众说出,于是中原武林皆以为少了一个异族劲敌。
然后狐鹿估便借着假死的便利,在几年后的试剑大会“一鸣惊人”,配合突厥的计划打了中原武林一个措手不及。
后来若不是晏无师力挽狂澜,中原说不定还真被突厥南下统一了。
说这话时晏无师打量广陵散,发现他也不太相信。
二人眼神对接,马上就统一了意见。
说回易辟尘。
在狐鹿估退出排名,且天下人都以为他行将作古,如今祁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