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桑府。
“师姐你放开我,我要进去!”
“阿顺你冷静些,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去了只是送死啊!”
“我不管!”
周顺说罢趁赵持盈不备,猛然前冲拍响桑府大门,发出震动天地的一响。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来本座这里找事?”
伴随着轰的一声,大门遽然破开,桑景行出现在阶前。
乍闻晏无师死讯,周顺便抱剑出碧霞宗,要找参与围杀的背后主谋之一桑景行报仇。
赵持盈听说后连忙追出,终于在城外追上了周顺。
可任凭她如何相劝,失去理智的周顺根本没听进去,毅然冲到桑府“报仇雪恨”。
打量面前的一男一女,风尘仆仆的青年自然没被放在心上。
桑景行的目光全被青年身边气质雍容、眉目清秀的女子所吸引,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赵持盈对这露骨的目光极为不喜,但也不敢贸然发难。
自己倒不足为惜,可周顺怎么办?
晏无师已死,自己若不完成他的嘱托,那么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再与之相见?
定了定神,拱手施礼:“在下碧霞宗赵持盈,见过桑长老。”
桑景行笑眯眯道:“原来是赵宗主,失敬失敬。外面天热,请随本座往内室吃茶~”
言语间对赵持盈颇多“关照”,全然忘记了方才说的话。
赵持盈尴尬不已,正要拒绝,周顺已先一步挡在身前:“师姐冰清玉洁,哪是你这个老淫魔能够痴心妄想的!”
桑景行收起笑脸,目光开始变得危险:“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当心被人割了舌头,成了喑人。”
因对赵持盈抱有目的,因此他说话尚留有三分余地。
赵持盈致歉道:“师弟年轻鲁莽,冒犯到长老的地方还请见谅…阿顺,快跟我走!”
周顺彻底爆发,甩开她的手冲至桑景行面前:“桑景行,你恬不知耻、为虎作伥,害我兄长尸骨无存,今日我便要替他报仇,讨回公道!”
铮铮铮。
桑景行不费吹灰之力挡下这几剑,一弹指便将周顺打飞数尺。
“阿顺!”
赵持盈忙过去扶。
“你说我害的你兄长尸骨无存,是何意思?”
桑景行未直接了结周顺性命,而是问起他口中的兄长。
周顺吐出一口血沫:“还在这装蒜,我说的人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
“是晏无师?”
“废话!”
“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桑景行被多次言语冒犯,却始终不曾动手,还询问起晏无师死亡的真假。
周顺讥诮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兄长之所以死去,全是被你害的!”
“所以你也只是听说了消息,来找我报仇的?”
“是又如何?拔剑吧!”
“可惜了。”
桑景行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把他没当回事。
正当周顺想要再度攻来时,桑景行说道:“省省吧,你不是本座的对手。”
“去死吧!”
周顺不管不顾,大叫着冲来。
可以想见的结果,周顺又被击飞入地,这次他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桑景行轻蔑道:“若非看在晏无师的面子上,你现在已被本座剁成肉泥扔去喂了狗。识趣点便速速滚出邺城,本座没空陪你虚耗!”
赵持盈为周顺注入内力,才使他有力气动弹。
他抬起满是尘土的脸,虚弱道:“你背叛兄长…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背叛。
桑景行太阳穴一突,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绳子被割断坠下悬崖…
从山崖落下堕入黄河……
晏无师那绝望又不解的眼神再度浮现,仿佛正于四面八方盯着自己,他不禁又开始心烦后怕。
即使面前站着一位清秀佳人,他也兴致缺缺,再提不起半分兴趣。
心有余悸地环视四周,生怕晏无师的冤魂突然蹦出来找自己索命。
顾不得这两人,急匆匆回府找人做法驱邪去了。
周顺又要去追,半途被一袭红衣挡下。
白茸顶着两轮巨大的黑眼圈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你是谁?”
“白茸。”
“原来你就是参与围杀的那个妖女,受死…”
“你以为我想吗?”
厉声的质问令周顺、赵持盈俱是一愣。
白茸发黑的眼眶下泛着潮红:“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就是没能救下他…我真没用……”忍住汹涌的泪意,又对赵持盈道:“这回你们能全身而退,是托了晏无师的福。义父的耐心有限,赶紧离开吧。”
说罢也不停留,径直离开大街,不知道去了何处。
……
九华观。
身边人换了一批,之前那些轻功极佳的仆从全部消失。
看来宇文护已信了晏无师的死,不再防备自己了。
方清玄启门而出,重新踏上二十多天不曾走过的街道。
因为宇文护始终未能选出宗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