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夜色如墨。
一条空阔幽深的小巷,有脚步声回响。
步伐急促而深重,此人显然心情不好。
咚!
晏无师一拳砸在墙面上。
回到谢家这几天,真是自己过的最憋屈的日子!
被催婚也就算了,居然还被质疑不行!
他当时怎么就想不开要回来呢?
就算为了拿到传闻中的朱阳策,那也太不值当了!
还有出府时候立的“军令状”,这大晚上的,从哪带女人回来啊!
青楼?
算了,若真带回一个烟花女子,谢绪怕不是要让自己原地结婚。
一手扶墙、一手叉腰,他闭目苦思冥想。
嗖。
一声微不可闻的破空声。
晏无师现在好歹也是一流高手,自然轻而易举地截住暗器。
借着月色,他看向偷袭之人。
当瞥见熟悉的红衣,他头也不抬道:“这大晚上走夜路,果然容易碰见女鬼,还是红色的~”
咻!
又是一道破空声。
晏无师再度伸手接住,这次却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朵牡丹花。
白茸坐在墙头:“再敢说我是女鬼,我就把你绑了交给义父!”
晏无师不答,问起其他:“桑景行的伤好了?”
白茸奇道:“巧了,义父也这么问你,还让我专门过来瞧瞧!”眼珠一转:“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我看不像仇敌,反倒是相爱相杀的怨侣!”
晏无师翻个白眼:“我看你是江湖话本看多了,他那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谁会喜欢他?”
白茸撅起嘴:“可你们关系是很让人搞不懂嘛!刚才你和你爹的对话我可都听见了,会不会真是因为你自己不行,所以才仰慕义父身强体壮、威风八面、能文能武……”
心口又被扎了一刀,晏无师险些暴走:“我行不行,难道还要向你亲身证明一回吗?”
本以为这话会让她打退堂鼓,不想白茸却道:“也不是不可以……”
晏无师一哂:“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白茸大言不惭:“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话说你要不要考虑把我带回去?”
晏无师闻言终于抬头,上下打量起她。
不一会儿便道:“算了。”
白茸一愣:“为什么?”
晏无师:“太小了。”
“小?!”
白茸纵身跃下墙头,来到他的面前:“你好好看看,我哪里小了!”边说边挺了挺胸脯。
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晏无师移开眼:“我指的不是那里,而是年龄。”
“年龄?”
白茸又撅起嘴:“难怪宗主能得手呢…原来你喜欢人妻!”
晏无师无奈:“我跟她只是意外,你能不想东想西了吗?”
白茸穷追不舍:“行吧,那你带我入府,我就不再多言如何?”
这是和自己杠上了?
晏无师不欲纠缠,揽过她的肩道:“想这些烦心的做什么,不如我带你去赶海。”
“赶海是什么?”
“简单点说,就是去捉鱼虾。”
“捉鱼虾?好诶,听说南方海物多,我要吃螃蟹!”
“得嘞!”
……
建康没有海,只有一条秦淮河。
所以赶海成了赶河。
武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一手凌空摄物的功夫在水中大显神通,他轻而易举便捉到好些虾蟹蚌螺。
晏无师在河里捕捞,白茸便在岸上捡柴生火。
当烈火升起,晏无师也满载而归。
来的时候二人去酒馆买了酒,此时一手执酒,一手执串,在岸边吃的不亦乐乎。
白茸非要买白酒,小半瓶下去便醉意盈然、东倒西歪,最后又挣扎了一会儿,靠在晏无师肩上睡着了。
晏无师吃下手中的烤虾,将她平放在河滩,并脱下外袍为其盖上。
随后自饮自酌,对着夜色坐到了天亮。
东方既白,日出水面。
“嗯~”
白茸伸个懒腰,慢慢起身。
晏无师:“醒了?”
瞧见身上的衣服,白茸脸一红:“昨天我喝醉了,不好意思呀……”
晏无师毫不客气:“真是活久见,霸王花竟也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一大早就这么煞风景,你真的够了!”
被勾动起床气,白茸一把掀开身上衣物,嗷嗷地朝晏无师扑去!
二人挨的极近,很快晏无师便被扑倒,压在身下。
“喂,渔民马上出来捕鱼,我们该回城了,你赶紧下来!”
白茸非但不听,反而越靠越近:“正好让他们瞧瞧,咱们关系有多好……”
馨香馥郁的气息近在咫尺,令晏无师想到之前在白龙观那蜻蜓点水的一吻。
四目正对,心智渐迷。
“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即将贴上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元秀秀目光微冷,直直盯着他们。
晏无师的外衣昨晚给白茸当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