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感谢我~”
打跑大汉以后,见客栈掌柜似有谢意,晏无师遂挥了挥手。
“你闯大祸了!”
然而掌柜却小跑过来,对他如是道。
晏无师一脸问号:“此话何意?我可是把打搅你做生意之人赶走了诶!”
掌柜长出口气,抚着胸口:“你才是打搅我做生意!算了…不和你多说了,惹到天雄帮的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诶…等等!”晏无师还想去拦。
然而掌柜以及客栈中的两个伙计回房迅速收拾好东西,直接弃店而逃了!
只剩晏无师三人不明就里,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也走吧?”元秀秀提议道。
方清玄附和:“听他们的描述,天雄帮似是本地一霸。我们得罪了他们,兴许会被报复,还是尽快离开吧。”
晏无师却道:“刚从乐平逃到这里,难道又要跑?我这伤口还疼着呢,是再也走不动了。你们谁要走就走吧!”说罢便回房躺平。
晏无师不走自然没人会走,于是方、元二人各自回屋,暗中戒备可能的偷袭。
前半夜相安无事,晏无师躺在床榻辗转反侧。
一只柔荑抚上胸口,他却一把截住:“我有点累。”
那只柔荑一顿,缓缓缩了回去。
后半夜来临。
感到枕边人的均匀呼吸,晏无师悄悄起身。
披衣下床,蹑手蹑脚地缓步出门。
就在他关门的刹那,枕边人却倏然睁眼,眸光透亮。
屋顶。
晏无师、方清玄盘膝而坐。
沉默良久,晏无师先道:“你最近…还好吗?”
虽然开场白很没新意,但却是晏无师想了很久才憋出的一句。
自打方清玄归来,晏无师便一直想找机会和他好好谈一谈。
可元秀秀如影随形,他始终未找到合适的机会。
好不容易寻得这个空当,有些话必须要提前讲明。
方清玄却不似以往的云淡风轻,而是眉头深锁:“或许…和你差不多。”
晏无师不解,但他知道以方清玄的性子,除非他主动开口,否则旁人绝难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知趣的没有往下问,转头仰视明净的夜空。
静了一会儿,方清玄忽道:“有些事情,非是我不愿告知你,而是确实另有隐情。等适当的时候,我再与你说好吗?”
晏无师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又坐了一会儿,楼下陡然传来异动。
“有人来了!”元秀秀从房间传音入密道。
晏无师刚起身,方清玄便没了踪影,只听几声闷哼,那些异动便已停止。
等晏无师下楼的时候,偷袭之人皆被五花大绑,置于一楼大堂。
晏无师扫了一眼:“你们都是天雄帮的?”目光停在下午来找茬的那名大汉身上。
仍是大汉说话:“小白脸,识相的就赶紧放了爷爷们,否则等帮主回来,要你们好看!”
晏无师:“哟,被我教训了一顿还这么大言不惭!”
大汉似有恃无恐:“你在青阳镇打听打听,谁不知我们天雄帮的威名?所以赶紧放人,爷爷们便饶你一命!”
晏无师沉吟不语,倒不是被唬住了,而是在想如何处置这帮人。
“这些人既然敢如此说,必定是镇上一霸,平常恶事没少做。我看不如就……”元秀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方清玄也道:“不错,像这样的恶霸,过往人命一定不少。”
晏无师认为有理,而且若今晚放跑了他们,难保日后不会遭到更大的报复。
先秘密将他们处决,掩人耳目拖上一拖。
待他们将天雄帮彻底了解清楚,再做打算不迟,于是同意了此建议。
天雄帮部众没想到真有人敢要他们的命,纷纷哀求讨饶,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
晏无师冷然不睬,回身上楼。
即将关门的那一刻,那名大汉喊道:“你敢取我们性命,帮主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帮主这个词,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冷冷一笑,阖上门扉。
……
天雄帮的人的确死有余辜。
当早上晏无师去镇上打听消息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岂止于作恶那般简单。
非但是青阳镇,整个戎州都被天雄帮霍霍了一遭。
他们占据着青阳镇外一座荒山,平时做些倒卖,抢劫的勾当。
听镇民说,他们还时常劫掠良家妇女回山,因为人数众多、兵精粮足,官府也拿他们没辙。
晏无师将卷轴缓缓铺开。
“这是青阳镇的地形图,天雄帮在这个位置。听镇民说帮主外出不在,如今留守的都是乌合之众。所以清玄,明天你随我一同去那边勘察,先把天雄帮的地势摸清楚。”
“好。”
“那我呢?”
见晏无师始终不安排自己,元秀秀急了。
“额……”
惯性使然,晏无师自然而然忽略了元秀秀的存在。
想了想道:“那边太危险了,你就在客栈等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