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引走后当晚,玄真台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美人如花,晏无师却毫无心思欣赏。
慢慢坐起身,实则内心警惕至极:“找我有何事?”
元秀秀:“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讲。”
“叶佐死后、同时也是你养伤这段日子,叶麟下令将《日月史》中有关叶佐的记载悉数删去,还把他归为普通弟子一列,排在最后。只保留姓名、武功等寥寥十几字。”
“???”
饶是遭受数重打击、现在几乎已波澜不惊的晏无师,听得此话仍旧怒不可遏。
删去记载、故意降位,这是成心想让叶佐被世人遗忘,永世无人问津啊!
“好一招杀人诛心。”晏无师冷笑道,说着又看向元秀秀:“你来找我,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元秀秀红唇微抿,转而笑吟吟地坐在床沿。
“自然不是,奴家来是有要事与晏郎相商~”
“是桑景行派你来游说,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想找你合作…杀了叶麟!”
听到此处,晏无师的眼神倏而锐利起来,只不过面上仍漫不经心:“此话之意,我听不懂。”
元秀秀笑容不减:“晏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与叶麟的矛盾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如今我俩合作对付他,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晏无师呵呵笑道:“自然是好事,不过我该如何相信你呢?你若是与叶麟私下串通好,我去了可不是自投罗网?”
元秀秀笑意渐消:“叶麟前几日不仅逼迫于我,还让我…给你下毒。”
晏无师:“桑景行难道不管吗?”
元秀秀微哂:“他哪里敢呢?一个见到师兄都能被吓破胆的人,被威胁上几回也就妥协了。”
晏无师嗤笑:“这倒符合桑景行的德行,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何不答应叶麟?我现在已是失势之人,似乎并没有哪点能够吸引你。”
元秀秀笑容复现:“晏郎这是哪里的话?你容止皆美,若非对李月泠一往情深,这些年还不知有多少女人往上扑呢!便是连奴家…也情难自禁~”
晏无师毫不犹豫推开她,淡淡道:“我也很纳闷,这才多久的功夫,你就变得和宗门那群荡妇一般无二了。”
元秀秀笑容一僵,不过也不恼。
“你武功高强,自然不明白何为身不由己。”
这若是以往,晏无师定会好好劝解一番。
但在身边人一个个离去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也在逐渐变冷。
毫无温度,冷漠自私。
故而对元秀秀的话视而不见,只说道:“我们可以合作。”
这时候的他已经决定,不论元秀秀是否真心实意合作,他都要杀了叶麟。
叶麟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自己的安危,于情于理他都要除掉这个障碍,否则连命都保不住,更遑论成为魔门第一人?
如果到时元秀秀和叶麟合起伙来对付自己,他也不介意把两个人一起送上路!
元秀秀:“好,到时候我会给你递话。”说完也不多待,起身离开了玄真台。
一日后元秀秀传来消息,她约叶麟今晚亥时在邺城北郊见面。
彼时晏无师正擦拭着太华剑,看着剑身倒映出的冰冷面孔,恍然如梦。
……
亥时。
邺城北郊。
沙沙沙。
叶麟踏过满地枯叶,来到约定的森林。
拨开碍人的树枝,他看到美人白衣飘飘、风姿秀美,心头便是一阵火起。
嘴角噙笑道:“让美人儿你久等了~”
淫邪的表情迥异于平日的道貌岸然,元秀秀强忍恶心,笑着迎上前:“少宗主说笑了,你能拨冗亲至,又何来久等一说?”
叶麟:“怎么叫的这样生疏,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叫声叶郎听听~”
元秀秀嗔道:“你讨厌,奴家不理你了~”
叶麟放声大笑,得意忘形的同时放松了戒备。
嗤!
利剑刺入皮肉,又在内里狠狠一划。
热血喷涌而出,星星点点溅在树梢,缀成一幅奇异的画卷。
“啊!”
叶麟忍不住惨叫出声,迅速后退数十步。
等看清袭击之人,脸上霎时阴阳变换,惊怒交替。
捂着汩汩出血的胸口,冷笑道:“是你。”
晏无师执剑肃立,语气同样冰冷:“是我。”
“还以为你在玄真台养伤,看来是我小瞧了你啊!”
“李月泠、叶佐、晏家满门,还有那千千万万受你迫害之人,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取你首级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
“哈哈哈,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扪心自问,难道不是想取我而代之,做日月宗第一人吗?”
“是与不是,你还是去阴间思考吧!”
晏无师不欲拖延,重新抬剑向其攻去,招式凌厉,用尽全力。
他突破《凤麟元典》第六重的消息不为人知,故而叶麟只以为他还是第五重。
在对战的时候便抱着猫戏老鼠的想法,想着等晏无师内力耗尽,自己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