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度宗门大比。
三年以前的晏无师还作为新弟子参加,如今却能坐于主位之侧观赛。
就在前些日子,他成为了叶麟麾下的一员,与叶佐“决裂”。
又因为武功名列前茅,当仁不让成为叶麟的得力干将,为其解决了不少麻烦。
近些年入宗的新弟子天资都平平,宗门大比也了无新意。
反倒是六月才入宗的元秀秀,以《凤麟元典》第二重的实力夺得了第一。
所造成的轰动效果,与三年前的晏无师不相上下。
甚至因为她的宗室出身和女流之辈的原因,受关注程度比晏无师还要深。
叶麟看着台前风姿绰约的美人,口中发出不可名状的一笑。
刺耳的笑声令晏无师眉头一皱。
入夜,日月山一角。
元秀秀怯怯道:“叶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麟从阴影中走出:“没事…难道就不能找你?”
语气轻佻至极,元秀秀不悦的同时心中警铃大作。
“我还有事,叶师兄请自便。”不敢停留,转身就走。
然而肩膀却被一只手按住,力气大的好似要将她捏碎。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行啊,你陪我一晚,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这么做,桑景行和宗主不会放过你的!”
“叔父那里我自有对策,至于桑景行那个废物,你觉得我会放在眼里吗?哈哈!”
二人僵持之间,忽闻脚踩枯叶之声,有人朝这里走来。
“叶师兄,你在这里吗?”
声音在叶麟看来聒噪如蝉,可在元秀秀耳中却犹如天籁,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晏无师拨开重重草木:“叶师兄,原来你在这里!”
叶麟愠怒道:“你来做什么?”
迎着他厉如钢刀的眼神,晏无师镇定自若:“我有些事想要请教,听人说你来了此处,便寻了过来。”
叶麟眼底寒光闪烁,瞟了一眼元秀秀,随即冷哼一声——
走了。
叶麟消失的同时,元秀秀捂着心口跌坐在地,晏无师则长舒一口气。
那夜的借口委实拙劣,叶麟回去之后便觉察出不妥。
于是在接下来的宗门任务中,晏无师被打发去清剿一个实力不弱的小门派。
任务虽然完成,可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不得不卧床休养半月。
叶佐得知后怒气冲冲地来到玄真台,双目圆睁的模样,像是要把他一口吃了。
“你又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晏无师虚弱一笑:“我亲眼所见,做不到袖手不管。”
叶佐冷哼:“得亏叶麟认为你还有价值,不然我现在出席的便是你的葬礼!”
“师兄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救的了一时,难道救的了一世吗?以叶麟的为人如果再有下次,你便会被他彻底放弃!”
“……”
看着晏无师默不作声,叶佐便知道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叹了口气,坐在床沿苦口婆心道:“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心狠。善良是一种美德,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只是一张催命符!”
晏无师同样直视于他:“若真到那时,我自有办法。”
叶佐目光幽幽:“到那个时候,但愿你不要后悔。”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晏无师心下一突。
……
叶佐的预言再度成真。
十天以后,元秀秀便来到了玄真台。
她倚在床头轻轻啜泣:“叶麟说若今晚再不同意,他便要杀了我!桑景行被支离宗门,我能找的只剩你了…求求你…帮帮我……”
伤势还未痊愈,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晏无师只感到头疼欲裂,浑身都在隐隐作痛。
元秀秀瞧出他的不适,忙不迭道:“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并非有意搅扰的!若你实在无法,也没有关系……”
当身体的不适减轻,晏无师断然道:“不,我必须要管这件事。你放心,既然当初救了你,我便不会半途而废。你现在就跟我去天玑阁!”
天玑阁是宗主崔由妄的住处。
晏无师携着元秀秀来到山巅,今日门口的守卫不知去了哪里,阁前空无一人。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二人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走过繁复的殿阁,终于来到天玑阁门前。
正当晏无师想要敲门时,门扉遽然洞开。
“门外何人?”有人问道。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晏无师心下感叹此人武功的高深,手上动作却不慢,对着大门抱拳行礼道:“弟子晏无师,冒昧前来乃有事禀报,叨扰宗主之处还请见谅。”
那道声音道:“进来吧。”
二人走进阁中,才发现崔由妄正在一扇屏风后品茶。
见到人放下茶盏,客客气气地引他们入座。
待二人坐下,崔由妄又夸赞道:“十八岁练到第四重,十五岁练到第二重,你们两个都很不错。”
晏无师、元秀秀自然连称不敢。
如是寒暄几句后,崔由妄方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