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穆提婆倒抽了口凉气。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门清。
黑幕里的人言语迟钝,平常不仅不喜与人交谈,就算是别人多看了几眼,他都要发怒斥责。
往往别人同他交流,都只是简单说明来意,待不了多久就迅速离去。
而谢陵不过与之刚刚照面,居然敢直接掀他的幕布!
这般无礼,穆提婆心中已在为谢陵默哀。
然而预料中的危机并未发生。
谢陵掀开幕布,看见的是一位容貌秀雅的男子,气质举止还挺彬彬有礼。
居然不是和穆提婆一样的其貌不扬,歪瓜裂枣?
见秀雅男子似被自己惊住,谢陵只好先开口缓和气氛。
“咳……这位兄台,请问你叫什么呀?”
秀雅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我叫……高仁纲。”
介绍名字怎么还要想?莫非记性差到连自己的姓名都记不住?
腹诽归腹诽,谢陵随后道:“我叫晏无师,幸会啊!”
“嗯……”
他本不是健谈之人,莫说健谈,便是和人说话都不多。
除非关系极其亲近的,否则都难以见到他几面。
一般对于晏无师这种“无礼之辈”,自己轻则杖打,严重的甚至直接拖出去杀了。
可在此人的面前,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反倒心跳加快,面色绯红。
见其如此,谢陵还以为眼前人有心脏病,被自己的举动吓得复发了。
“这位……高兄,你还好吧?需不需要看医生?”
此时的高仁纲已经把谢陵当成了最最亲近之人,遂语气如常道:“晏宗主真如传闻中一般,霸道狂傲、洒脱不羁,高某有幸见识了。”
对于高仁纲为什么会认识自己的问题,谢陵倒不觉得惊讶。
此人至少是个高门子弟,认识早已“名满天下”的自己一点也不奇怪,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自己还颇为仰慕。
谢陵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高仁纲对他是那方面的“仰慕”。
得意的同时顺便把人拉出幕布,指着四周的流民道:“这些人都是各地受灾的灾民,生活十分困苦。既然高兄你乐善好施,为何不好人做到底,无条件施粥赈济他们呢?反而让穆提婆这种家伙为非作歹?”
高仁纲一心都放在谢陵身上,完全没在意他在说什么,只一个劲点头表示赞同。
见其点头,谢陵于是高声喊道:“这位高公子是此次施粥的主导人,已经同意施粥了。大家排队一个一个来,可以喝粥啦!”
一听真的要施粥,众人遂重新排队。
穆提婆本想借烫伤哭诉一番,没想到高仁纲注意力都在晏无师身上,完全不关心自己。
虽恨得牙痒,却碍于高仁纲而不敢造次。
没了穆提婆的干扰,施粥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分配完毕。
就在即将收摊散去之时,高仁纲鼓起勇气道:“晏兄,能否收下这个?”边说边掏出一块玄色令牌。
谢陵:“收下有什么用吗?”
高仁纲:“若晏兄你有空的话,随时拿着这块令牌来官府或者宫门口,就可以找到我了。”
虽然觉得他的行为和语气都很奇怪,谢陵还是没多想,顶着白茸不住的眼神暗示接下了令牌。
刚走出大街,白茸就忍不住说道:“老晏,你是不是傻?”
谢陵:“霸王花,好端端的怎么骂上人了?”
白茸猛翻白眼:“高纬,字仁纲!”
谢陵步伐一滞:“你说什么?”
“连穆提婆都敬畏三分的人物,除了高纬还能是谁?都让别接那块令牌了,暗示得我眼球都蹦出来了你也不听!”
“为什么不让接令牌?有什么不对吗?”
“这都不懂?人家那是看上你啦!要不是碍于你是身有武功的江湖人,早把你抓进宫去服侍了!”
结合高纬之前的奇怪举止和白茸的话,谢陵终于想通了。
好家伙,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上我!
看着手中的令牌,他真想抬袖就把它扔出去,或者直接一脚踏碎!
然而转瞬之间,他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有助于自己计划的主意。
……
“喂,你抽的哪门子疯?居然真把令牌给宫门口的守卫?还约高纬在小树林见面,你想要干嘛?”白茸急切道。
“当然是有事找他了,这个时间他也快来了,你要么走人,要么找地方躲好。”谢陵淡淡道。
“之前谁说自己不卖身来着?我真是看错你了!”
话音一落,白茸就消失不见。
一刻钟不到,高纬来了。
“你让我不带护卫一人来此,是有什么惊喜吗?”
谢陵轻笑:“惊喜当然有,由我专门献给亲爱的陛下你~”
高纬:“你都知道了?那朕也不再拐弯抹角。只要你肯入宫服侍,朕马上赐你王爵之尊,许你一世荣华!”
谢陵故作为难:“可是我并不喜欢伏低做小呢~”
高纬忙道:“无妨无妨,朕可以做小!”
听了这话,饶是谢陵脸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