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建筑看着不起眼,但能在王宫周边的府邸,又有哪个是没有来头的?
府上无人值守,谢陵轻而易举便推门进入。
府内亦是大有乾坤,若是谢陵没了解过一些奇门八卦的知识,怕是会直接在此间迷路,永远也找不到出口。
铮铮。
府中一直有泠泠的琴音萦绕,激昂慷慨,极具杀伐之气。
是古琴曲《广陵散》的旋律。
谢陵顺着琴音走去,来到中庭一处院落。
琴音倏而停止,一道男声在耳边响起:“何方朋友不请自来?”
虽然口称朋友,却没有对待朋友的客气。
这道声音带着内力直直冲向谢陵,在他耳边炸响。如果是一般人,怕是耳朵都被震聋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又有琴音响起,这次却不仅仅是纯粹的弹琴。
内力以琴为凭演化为音波攻击,又有搅乱人思绪的目的,从三面围攻过来。
换了以前,别说区区三面,纵是十面八方谢陵也不带怕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勉强聚气于掌将三面音波化解,紧接着又是一道音波来袭。
或许是弹琴之人见谢陵还有点本事,故而这次下了重手,起码使出了一半功力,不说干掉他,打残是绝无问题的。
“住手啊广陵,我要被你打死了!”谢陵吓得大叫。
琴音戛然而止,后续的攻击没有了,但已用出的攻击却无法收回,谢陵眼睁睁看着音波透过柱子,向自己袭来。
就在此时,中庭另一边飞来几道剑气,精准劈向音波的几处薄弱点,在半空中将之消弭掉。
方清玄一个闪身,挡在身前:“晏宗主功力不继,还请广宗主手下留情。”又把凌虚剑还给谢陵,“别再弄丢了。”
谢陵接过,并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我竟不知自己的功力竟如此强横,令晏宗主吓得剑都掉了。”话落人至,广陵散来到他们眼前。
谢陵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本来就是啊!要不是方清玄,我差点就升天了!”
广陵散没理会谢陵,而是看着方清玄道:“这位是……”
方清玄抱拳施礼:“贫道方清玄,见过广宗主。”
广陵散挑眉:“哦?你是晏无师的……下属?”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方清玄武功更高,尤其是谢陵失去武功以后,这种差距便更大了。
故而广陵散不确定他的身份,只试探着问道。
哪知方清玄神色平静:“不错,贫道本职正是保护晏宗主。”居然自认了跟班的身份。
来的时候两人并未就此商量过,直到方清玄用眼神暗示,谢陵才如梦初醒:“对对对,他是我的朋友,顺便负责保护我。”
广陵散一哂:“不错嘛晏宗主,你有了这位道长的守护,兵不血刃天下第一呀!”
面对他话里半明半暗的嘲讽,谢陵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方清玄也不是会插科打诨之人,于是场面就这样冷了下去。
广陵散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盯了谢陵半晌,忽然说道:“我突破第七重了。”
谢陵恭喜道:“可喜可贺呀,看来我给你的朱阳策没白练!”说完停顿一会儿,见广陵散没有接话的打算,于是又道,“对了,日月宗的事你知道了吗?”
广陵散不语,只露出一脸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谢陵:“……”
不知为何,从二人见面那一刻起,广陵散从内到外都表现出莫名的敌意,似乎十分提防自己。
态度冷淡到连方清玄都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道:“我们一路风尘仆仆,广宗主也不请人进去坐坐?”
广陵散闻言,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是走在前面,谢陵却能感觉到他紧绷的神经。
三人一路无话走进花厅,分别落座之后,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广陵散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作何?”
旧友重逢,谢陵原想好好叙一叙旧,如今见广陵散这般态度,千言万语也被噎了回去。
广陵散似洞悉他心中所想:“晏宗主莫非以为这还是在日月宗的时候,你是一人之下的宗门长老,而我只是隶属于你的下属吧?”
谢陵急忙否认:“当然不,可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何你的态度……”
广陵散打断:“今不如昔,人不如昨。若晏宗主此番只是来叙旧,本座自然扫榻以迎,可要是不怀好意……那就恕本座得罪了!”
方清玄替谢陵答道:“广宗主误会了,晏宗主的确是抱着看望朋友的目的,来到伏俟城的,并无他念。”
广陵散打量他们几眼,又细细思索一番,方才缓和了语气:“既然如此,那便是我多心了。”
谢陵忽然说道:“你以为我是带着方清玄来消灭法镜宗的对吗?”
广陵散眼神一闪,抚摸琴弦的手一滞,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谢陵苦笑道:“我确无此意,你大可放宽心。若你实在不信,我现在就走。”
广陵散悠悠道:“谁都知道崔由妄已死,而与他大战一场的你,却在他死后重出江湖。第一件事不是回到浣月宗重整旗鼓,反而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