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柔软的身体如水蛇般缠绕,羊脂玉一样的柔荑抚摸上肩颈,并在他耳边吹气如兰。
美人计!
这是谢陵脑海的第一个想法。
联想到方才房中种种反常痕迹,他越发认为是有人故意算计。
被崔由妄推出去挡枪的怒火还未熄灭,如今又有人用美色勾引。
犹如火上浇油,火苗逐渐演变成燎原大火。
身体的本能反应在此刻推波助澜,面上泛起残忍笑意,右手上伸抓住女子,粗暴将之扯至身前,借着些微的月光看去。
待看清她的面容,谢陵反而怔愣住了。
女子面上不施粉黛亦难掩绝色容貌,一双眼睛顾盼盈盈,在身上只着一件单衣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谢陵满脸不可置信:“怎么是你啊?!”
元秀秀起身委屈道:“不能是我么?”
就像一盆凉水当头淋浇,让谢陵再生不起一丝火气,无奈扶额:“我说这位美女,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床上干嘛?”
被晏无师称作美女,元秀秀微微喜悦,但听着他略显不耐的语气再配上震惊的表情,原本准备好的话却无法说出口,只低头沉默不语。
沉默使人误会,谢陵先前的预测再度浮泛,看元秀秀的眼神都变了味,沉声道:“是崔由妄派你来的?”
元秀秀虽不明就里,但她秉性聪慧,稍稍思索便大致明了。
略带慌乱解释:“无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来的……”
谢陵此时终于想起,元秀秀这几日感染风寒,未曾在庆典上露面。
又忆及《日月史》所述的身世,不免面有悯然:“抱歉,是我多心了,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么?”
同情的目光令元秀秀不适,其实她根本没生病,抱病不参加庆典也是因为不满日月宗当年背弃元氏的行为。
若不是崔由妄背叛,魏国怎会衰微分裂?元氏一族又怎会国灭身死,魂断漳水?
作为元家仅存无几的血脉,她实在无法为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宗门庆贺。
在她看来,崔由妄同意她的告假,就是心里有鬼的证明。
有时她多么希望日月宗能立刻分崩离析,好让崔由妄也感受感受元魏皇室昔日所受之苦!
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好一会儿方才压下悲伤愤怒之情,看向对面的俊雅男子,暗道自己差点忘了正事。
于是重新换上一副笑颜:“晏郎好生无情,奴家在此苦等久矣,你一句道歉就算完了?奴家可不依呢~”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更兼美人只着一件薄纱里衣,堪堪遮住婀娜曼妙的身姿。
月华如银辉洒下,透过床帷朦胧笼罩其身,愈显其风姿绰约,玲珑娇媚。
谢陵心念一动,手不自觉抬起,就欲伸手抚摸。
元秀秀喜出望外,闭目等待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谢陵。”一道清冷的男声在识海响起,是原主说话了。
晏无师凉凉道:“以你今时今日之实力,能保护她吗?今夜过去,你们又该如何自处?”
谢陵默然,伸出的手不自觉垂下,刚起的一点旖旎心思霎时消逝无波。
正如晏无师所言,现在的他自身难保,而且自己的发展重心在西边的周国,还要帮助原主分裂日月宗,哪里还能再兼顾一个女人?
更别说这个女人还是日后的合欢宗宗主。
心中不免有些遗憾,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情,解下身上的天青色披风为她披上。
元秀秀没想到等了许久,才等来这样的回应,不解道:“为何忽然停下?是我哪里不好吗?”
谢陵:“你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你自己的问题?莫非……
元秀秀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不行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谢陵一副黑人问号脸。
元秀秀:“那你怎会对奴家这样一个大美人无动于衷?如果你真行,就证明给我看!”说罢不管不顾,身体前倾抱住谢陵。
谢陵毕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做不到粗鲁以待,只能求助经验丰富的晏无师。
晏无师却十分幸灾乐祸:“最难消受美人恩哟,你就从了吧~”
谢陵:“方才还要我考虑清楚,现在又叫我从了,川剧变脸都没你这么快!”
晏无师:“可别冤枉好人,你若真心意坚决,本座也拦不住你们比翼双飞不是?”
谢陵朝晏无师猛啐一口,随即迅速从识海抽离,只剩晏无师一人无能狂怒,七窍生烟。
玄真台中,回过神的谢陵轻轻移开元秀秀,道:“女孩子要自尊自爱,若是有事尽管直说,不必出卖自己的身体。”
元秀秀面色一白,嘴唇紧抿:“你是嫌弃我吗?”
谢陵摇头否认:“你作为宗门最优秀的女人,更应以身作则,让世人明白女子也能身居高位,而不只是靠着男人的缘故。”
又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一定行!”
日月宗是魔门,故而元秀秀自入宗伊始便被世人冠上妖女,妖妇之类的称号。
不论她走到哪里,这个称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