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月动静过大,引得酒楼众人纷纷侧目,谢陵急忙拉她坐下。
“你吼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搞桑景行吗?”
赵心月又是一拍桌子喝道:“对!姑奶奶我就是要搞桑景行!”
说罢抄起桌上酒坛“吨吨吨”就喝了下去。
他没想到赵心月居然这么生猛,阻止不及,眼睁睁看她灌下小半坛酒。
待她放下酒坛,已是满脸通红。
谢陵啧啧两声:“ 老妹你这酒量不行啊,跟哥比可差远了!”
谢陵一脸戏谑,俊美面容也难掩面目可憎,气血上涌更兼酒劲上头,她猛然向他扑去!
没想到赵心月会整这出,电光火石之间,已被扑倒在地。
她跨坐在他身上,笑眯眯问:“现在觉得我怎么样?”
“赵大小姐你最棒!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没有眼色,能……从我身上起来吗?咱俩这样不是太好……”
被女人贴这么近,他一时难以适应,只希望赵心月看在服软的份上,能从他身上移开。
哪知赵心月靠的更近,眼看两人就要面对面贴上。
千钧一发之际,身侧一道声音突兀响起:“请问,是晏公子吗?”
二人齐刷刷望去,一名相貌清秀的青年男子,此刻正站于谢陵身侧。
男子看清晏无师相貌,率先道:“果然是晏公子,在下有些事想要对你说,不知现在是否方便?”看了一眼赵心月,似是询问。
谢陵一把推开赵心月,仔细打量面前之人,迟疑道:“你是……刘迎晖?”
刘迎晖躬身一揖:“正是,小子遇到一些麻烦,恐怕要叨扰晏公子了。”
原来当日刘迎晖在晏府出言不逊得罪桑景行,虽有雪庭出面解围,但桑景行并未就此罢手。
第二天九华宗众人出城回宗,到了城门却被告知他们不能出去,守卫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只说上头有令,不准他们出城。
刘迎晖以重金厚遗守卫,守卫怕上面怪罪并未接受。只能去桑景行府邸求见,自然是吃了闭门羹。
又去找官府以及一些位高权重的人,都因桑景行乃崔由妄弟子,更兼此人行事阴枭狠毒之故,而不敢相助。
求告无门,便只能居于客栈,至今已近一月。
江湖武林中,玄都山、天台宗、临川学宫,分别执道释儒三家牛耳。
日月宗虽不在其中,却无人敢小觑。
只因两任宗主皆位列天下十大榜单,又有世家、朝廷支持,风光程度并不逊于以上任何一家。
虽然日月宗被称为魔门,但那也只是外人的称呼,宗内弟子呼之圣门。
这时候的日月宗还不像日后的合欢宗,两任宗主皆出身世家,极重宗门名望,采补双修只是众多修行方式的一种,一切都要以宗门利益为先。
桑景行作为宗主亲传弟子,极有可能继任下一任宗主,此等举措显然有失风度。
再者九华宗严格说也是一流末端的宗门,在南方颇负盛名。
此事传开议论纷纷,世人都很同情九华宗的遭遇,不免对桑景行颇有微词。
但其人素来心胸狭隘、刚愎自用,完全不知名声为何物,任别人如何说,就是不放人。
“真是欺人太甚,他桑景行凭什么这么放肆!刘郎君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
听过事情始末,赵心月义愤填膺。
谢陵却不曾表态,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盯着刘迎晖,直欲看透他的本心。
“照刘郎君如此说,你找了这么多人也无果,那给我说不也没用吗?
我既未在日月宗有职,亦非宗主弟子,区区一白身,如何能助你?
况且桑景行睚眦必报,我若帮了你,反倒引起他的记恨,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我的身上,这又如何是好?”
刘迎晖:“晏公子侠肝义胆,武功高绝,必不至于……”
话未落音,便被谢陵打断:“你就这么笃定本座会帮你?你对本座了解多少?可知本座魔君之号如何得来?如果本座跟桑景行是一样的人,甚至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拦住想要说话的赵心月,静待他反应。
刘迎晖沉默良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拳头捏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也未发觉。
天人交战许久,长长叹了口气,再度开口,语气极为苦涩:“什么都瞒不过晏公子,之前有人给我说过你与桑景行不睦,以及那日宴会上的见闻……于是我打听到晏公子你近日常在海岳楼逗留,便想碰碰运气,说不定有办法让我们出城……”
谢陵盯他半晌,忽而一笑:“你确实有几分聪明,知道我与桑景行不睦,便想通过我来助你脱困。那我问你,如若我真放你出城,你该如何答谢我?”
刘迎晖后退一步单膝跪伏:“若真如此,九华宗便欠晏公子一个大人情。公子若有难,九华宗必不会坐视不管。”
谢陵不置可否,微笑着扶起他:“好了,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不必在意。
这是我的腰牌,你给守卫看这个,就可以出城了。酒楼人多口杂,至多半个时辰,桑景行便会得知此事。
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