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俱乐部出来，两人直接去了餐厅。
箫屹看菜单的时候，云璃有点走神。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箫屹的手上，逡巡不去。
男人的手指很长，但不算精致，长年健身撸铁留下的老茧还有点明显。
但就是这双手，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给与自己的，除了身体反应，还有无法替代的精神抚慰。
当年，他总会在事后，捧着她的脸，低诉着情话。
箫屹点完菜，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就这些。”
随后他看向云璃，“刚才一直盯着我的手，是在想什么？还是说……云总觉得意犹未尽？”
箫屹调侃完便看向其他地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仿佛只是随意说了一句玩笑话。
云璃没搭理他，但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
她所有的欲望被箫屹剖开，如果上次是因为喝醉了酒，那这次，就是她甘愿臣服于身体欲望了。
但整个过程，他们没有接吻。
箫屹好像只是帮她发泄，不打算像六年前那样过界了。
上了菜，两人沉默地吃着。
半晌，箫屹开口：“云总，我想请个假，出趟门。”
云璃没抬头，优雅地切着牛排。
“和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朋友？”
箫屹低头笑了一声，“是啊，不可以吗？”
云璃嚼得很细，把肉咽下去之后，才托着下巴，看向箫屹。
“可以，但回来之后记得去体检。”
“哈哈哈哈！”
箫屹爆出大笑，引起这家高档餐厅其他客人不满的眼光。他立刻抿着嘴向旁人点头，致以歉意。
“云总，我今天下午飞法国。”
哦，法国，应该是回家。
这个目的地把刚才云璃的怀疑拖出来鞭挞了一遍。
但云璃就是有尽管极度尴尬也能镇定自若的本事，她喝了一口酒，朝箫屹举举杯。
“真可惜，你待会儿要送我回公寓。”
箫屹一摊手，表示遗憾。
“确实很可惜，我很怀念在亚兰城，我们能一起喝酒的日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当年的事装聋作哑，但我觉得，你对我——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尽管这个女人把吃醋这件事掩盖得很好，但逃不过他的眼睛。
见他提起当年的事，还这样评价自己对他的态度，云璃放下了酒杯。
“箫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要提当年的事，异国他乡，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即便睡在一张床上，也只能算是露水情缘。我什么都不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以为以法国人的浪漫，应该清楚。”
云璃抬手在箫屹面前比划一下，继续说：“至于你，也不像能六年来还对一个人念念不忘的人，所以你现在跟我说你怀念当时的日子，没有意义。”
箫屹垂眸，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摸着盘边，半晌看向她：“好，我知道了。”
云璃在心里长舒一口，既痛快又痛苦。
痛快的是她能把对箫屹那点“微乎其微”的感觉和七年前的车祸分割开来。
痛苦的是，这点微乎其微的感觉，是这些年来，唯一能让她站在那个人阴影之外的光，而现在，却被她否认了。
但此时箫屹的忍耐似乎并没有像他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好，片刻后，他几乎是有些烦躁地开了口：
“那这些天，你和我算什么？”
云璃沉默片刻，说：“你和我都是成年人。”
“呵呵，”箫屹笑起来，“等你玩腻了，还会把我一脚踢开吗？”
“你究竟想要什么？”
“要什么？”箫屹收起笑容，第一次念出了云璃的名字：“云璃，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明白，而且，我不会让你再有玩那种把戏的机会。”
男人眼睛里露出精光，云璃突然感到心有余悸。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像只稚兔，被身体本能的欲望驱逐，慌不择路地跑进了男人的猎网。
似乎是看穿了云璃的心思，箫屹笑笑：“云总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又不是流氓。”
云璃挑眉看着他，“难道你不是？”
箫屹放下刀叉，铿锵的声音让云璃觉得很不舒服，他眯眼倾着上半身，笑道：“云总，身体骗不了人，你难道没感觉？”
云璃在源城商圈打拼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但像箫屹这么浪荡无耻又极富男性魅力，是第一个。
很难想象，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放飞了会是什么样，应该会把自己也带跑偏吧？
云璃把餐巾随意地仍在盘子旁边，说：“吃饱了？吃饱了送我去公司。”
“不是回公寓吗？”
云璃已经起身，晃晃手机，“王庆答应了，半个小时后，他会到公司跟我见面。”
“刘总陪同吗？”箫屹跟上她。
“你纠结他干什么？整个源城，哪个男人会不自量力往我这贴？”
云璃这话的本意是说她谁也看不上，那些男人也会知难而退，但箫屹就不这么想了，毕竟他已经从赵瑜那里知道了关于云璃的传闻。
“云总，”他笑着侧身低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