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谈条件的？
王明远一愣。
他判断掌控者的想法遵从的是格局，他认为“诚”这次所来，必有所求。
一般人的确是那样。
很多看起来像是临时起意的毫无目的拜访，都是有需求的。
有些人觉得借钱、帮忙之类的才算需求。
但其实感情上的帮助，也算需求。
你觉得生活乏味，去找朋友一起出去玩，你不是在从他身上获得趣味吗？
只是你的朋友也一样罢了。
但王明远这次的判断却好像出错了。
“条件？”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来谈条件的了？”
士兵有些奇怪地看着王明远。
“我是来看你的。”
“我是来看你在心理学上的进度的；准确来说，是为了看看我二十年的那一眼有没有看粗人。”
“重要的不是你，而是我的眼光。”
士兵平静地看着王明远。
只是...
为了自己二十年前的随意一睹？
王明远内心感到了一种震撼。
他想到过无数种这种存在和他谈条件或者交换利益的场景，他以为席尔洛如何，这位也会如何。
可他万万没想到，人家不是来谈条件的。
只是为了看他一眼。
这就是那种存在的格局吗？
还是以退为进？
再或者....
突然，王明远停止了猜测。
他明白了他不应该猜测这种存在的心思。
这种存在，本就不可猜测！
包括席尔洛，席尔洛留给自己的那些影响，就是全部吗？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想起来当初苏晓曾问过他的一句话。
【你其实根本不了解那种存在的世界把，对把？】
苏晓当初问出来的这句奇怪的话回荡在他的耳边。
“感谢学长您的挂念。”
“我应该感觉到荣幸吗？”
王明远收起了他的所有心思，非常尊敬地问道。
“没有必要。”
“我看你，与你无关。”
士兵摇了摇头，看起来就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
王明远不自觉地叫停了对方。
“怎么？”
“还有什么事吗？”
士兵转头看向他，神色从容，脸上没有不耐，也没有好奇，仿佛只是一位没有感情的观众。
就是这个表情！
二十年前就是如此！
王明远此刻对于士兵背后之人的身份再无存疑。
“学长您，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您和那位之间的战斗可能并不理想。”
王明远没有绕关子，直接点名了正题。
“你看到的，也许只是有人想让你看到的。”
“这里的胜败并不重要。”
“当然，我仍会赢，像是之前一样。”
“席尔洛，我知道他的底牌，他没有可能把我留在龙国，只是我也没可能留下他。”
士兵平静地说道，话语中的蕴含的肯定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言语的真实性。
包括王明远。
这位诚曾经的学弟比其他人更坚信着这位的能力。
因为他觉得他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位可以创造奇迹的人。
他是龙国第一位心理学掌控者。
他的女伴是龙国第二位同时也是第一位女性心理学掌控者。
仅仅这两句话就够了。
说再多的，都是多余。
从无到有，最难。
没有目标、没有前路、没有概念、无人帮扶、与半个世界为敌...那种痛苦王明远他明白。
他甚至自始至终包括现在，都是在以这位为榜样。
不求超越，只求再次望其项背。
就如同二十年前一样。
只是...
若人生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有想说的，说就好了。”
“难得遇到故人。”
“我不会也很难对你进行读心，毕竟不了解你的成长轨迹；我也不会猜测，没有太大必要。”
士兵的从容中带着过来者的温和。
“上面希望您这次可以出手留下席尔洛。”
“我们很需要那种存在的掌握的知识。”
王明远终于述说出了他这边所需要的条件。
“那是他们的事。”
士兵摇了摇头：“不要怀疑亚伯拉函公约的效力，我是龙国人，但我的本职是一名学者，学者看重的永远只有知识。”
“我可以帮你们，但这没有丝毫意义。”
“而且你说的上面，是一人？十人？还是全部？”
“知识一旦滥用，造成的后果是你所不了解的。”
士兵非常理性地拒绝。
他非常了解人性的贪婪。
这并非是信仰可以阻断的。
信神者，神说你可成神；你若欣喜，便是贪婪；你若不愿，便是不虔诚。
他太了解人了。
王明远也了解。
但有些事总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