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寒呆呆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怀里的白苕,王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对季凌寒正要说些什么,便被慕容羽见机拖走了,“他现在需要安静,乖”,难得王奎没有反抗,顺从的走了。
一旁灵魂状态的白苕看着他这乖顺的一面啧啧称奇,又看看直到现在一言未发的季凌寒,甚是担心,她用手虚虚的放在他的脸颊处,假装自己可以触碰到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意识混沌之后,再恢复就已经变成阿飘了,反复横跳都引不起他们丝毫的注意,也只得无奈接受自己这个新身份了。
三天,白苕跟在季凌寒身边不出五米之处,见到了他令人头皮发麻的另一面,白苕甚至一度认为他伤心过度,精神失常了。
他每天都会将白苕细致打扮一番,从头到脚,细致到每一根头发丝,还对着她喃喃说话,仿佛她能听见一般,吃饭也是,永远在他旁边摆着一副碗筷,还对着神剑山庄飞鸽传信——他和白苕的婚礼照常举行,别说王奎他们觉得诡异,就连本尊也是接受不能啊。
“小葵子,你要不要这季二看看脑袋,我感觉他伤心过度这儿瓦特了”,慕容羽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点了点自个儿的脑袋。
王奎一个胳膊肘往慕容羽胸口倒过去,“不会说话就闭嘴,季二他就是心里难受,过阵子就好了”。
轩辕浩收到白苕意外离世的消息已经是五天之后了,他突然来到别院,对着季凌寒就是一拳招呼过去,眼神满是对他的怒火,“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啊?她满心满眼的全是你,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安静躺在那里吗?而你这个混球现在还霸占着不让她入土为安,安的什么心啊?”
季凌寒刚开始一言不发任由他打骂,直到听到最后,也只是抬头认真反驳道:“她没死,我们说好还要成亲的,她不会食言”。
一旁阿飘状态的白苕,双眼噙泪的看着到现在还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季凌寒,静默不语。
季凌寒和慕容羽被留在帝都过年,参加完轩辕浩的太子册封仪式才被允许离开,而入驻东宫的轩辕浩干的第一件大事便是褫夺了神剑山庄的兵器制造权利,慕容羽背地里骂爹骂娘说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而季凌寒一言未发的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他们回到神剑山庄的时候,山庄上上下下都收到了季凌寒即将成亲的好消息,到处是肉眼可见的红绸和囍字,季凌寒抱着白苕走在前方,王奎二人跟在后面,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老管家远远的看见便迎上前来,“恭喜少爷,山庄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等你们了”。
“好”,季凌寒神色如常的回复着,完全不顾后面二人见鬼了的表情。
大厅内,季风一脸严肃地坐在正堂上,后方是个大大的囍字,季凌州站在一旁,两人一反常态的沉默和周围的“喜庆”有些格格不入。直到季凌寒抱着白苕径直走入,两人望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阿飘白苕全程看完了这场诡异的婚礼,没有一丝热闹的声音,季凌寒全程抱着自己,直到最后望着季风说了句,“谢谢”。
“阿寒?相公?老公?”白苕跟在季凌寒身边不断地叨叨,“我这就算是已婚人士了?完全没有实际体验感嘛”。
而季凌寒无感的抱着白苕慢慢地走着。
“奎儿,我看他这次甚是伤情,他还年轻,作为父亲,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我想着你这儿可有什么药可以用的上吗?”
季风一脸殷切的看向王奎,无措的双手互相摩挲着。
王奎沉默片刻,“伯父,忘情之药是有的,但也药阿寒他本人愿意啊,否则药物会有反噬,也会伤及自身啊”。
“好,那你跟他说说看吧”。
“好!”
慕容羽看着一言不发的王奎,拉住他,“你怎么想的?明明也有不会反噬的”。
王奎望向远方季凌寒模糊的身影,喃喃道:“那样对小白和季二都不公平,强行忘了这又算什么呢?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如果是我,我宁肯永远记着,也不要忘记度过虚假的一生,那还是自己吗?”
慕容羽一把拉过王奎,狠狠抱住,慢慢摸着他的头,安抚道:“好,那就不忘,我们都会记得”。
王奎埋在这个温暖的胸膛,狠狠点头,嗫喏着说了声,“嗯”。
出乎所有人意料,季凌寒忽然有一天自己又恢复正常了,他将白苕的身体埋葬在自己院中的桃花树下,日复一日,花开花落,永远相伴左右。
十年转瞬即逝,季风三年前便已与世长辞,季凌寒作为庄主处理山庄一切大小事务,他来到桃花树下,乌黑的头发中银丝已然十分明显,抚摸着粗壮的桃花树干,一手拿着酒杯往嘴里灌酒,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不那么难受,“小白,我老了,等我下去了,你该不认得我了”。
“才不会呢,我可一直看着你呢,你要好好的,就算你变成小老头,我也一样认得的”,白苕一脸温柔的看着他,这些年一直以阿飘的状态伴他左右,偶尔和66撒娇还能去到季凌寒梦里游一趟,她很知足。
“季二,也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