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带来的消息的确太过震撼，林霄宁钰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接受不了。
万剑山，苍玄正道数一数二的宗门，实力仅仅只比巨阙剑宗逊色少许，其宗主沈轩更是龙榜第二，也可以说是苍玄第二高手，万剑山门中高手更是不计其数，神海境的高手就有接近十人。
就算是巨阙剑宗举全宗之力攻打，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将万剑山的弟子屠杀殆尽。
“是谁做的？”林霄强行压制心中的震惊，向苏芸问道。
“不知道。”苏芸摇头说道，“事情就发生在三天前，最先发现的是距离万剑山最近的一个宗门，据那位宗主所说，当晚子时，他感觉到万剑山突然传出令人心悸的血腥之气，紧随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灵气波动，战斗产生的灵光就连五百里外都能清晰可见。”
“那宗门距离万剑山差不多有四百里，那宗主声称刚开始的时候他只当是有强者到万剑山挑战，可后来血腥气息越来越浓郁，他门下许多普通弟子都出现了嗜血疯魔的征兆，一些境界低的甚至相互厮杀起来，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据他所说，战斗持续了三个时辰，一直等到再无异象之时，他才敢前往万剑宗查看，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而他看到的，便是满地的尸体和残破不堪的万剑山。”
“而且万剑山所有人的尸体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们体内的血仿佛被抽干，尸体中没有一滴血液。”
“林霄，你对凶手是谁可有看法？”苏芸盯着林霄问道。
林霄没有急着回答，而苏芸也没有催促，大殿中只能听见刻漏的滴答声，气氛格外沉重，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
林霄第一反应是吴跃所为，当听到血被抽干的时候，林霄就下意识想到吴跃。
在他所知道的高手中，只有吴跃喜欢吞噬他人的血脉，在九峰大比的栖霞谷团战中，吴跃也是潜藏地底吞噬死去弟子的血脉。
而且如今的吴跃，恐怕已经有跟沈轩正面交手的实力。
但林霄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栖霞谷一战之后，吴跃虽然动用密法逃走，但林霄很确定吴跃在离开之前已经被重创，就算他拥有妖族血脉，体魄超越常人，但他所受的伤足以致命，短时间内绝不可能恢复。
现在距离九峰大比结束也就半个月，吴跃的实力不可能恢复到能和沈轩一战的程度，更不用说万剑山除了沈轩之外，还有近十位神海境高手。
经过思考之后，林霄试探着对苏芸说道：“会不会是魔道所为？”
“不可能。”苏芸想也没想就否定道，“正魔边界有巨阙剑宗，魔道不可能悄无声息越界潜入。”
“据我所知，巨阙剑宗并非魔道进入正道宗门领地的必经之路，巨阙剑宗的存在只是防止魔道大规模入侵，如果只是一小股强者，是可以从另外方向潜入进来的。”林霄说道，“况且他们极有可能是趁着巨阙剑宗九峰大比的时候潜入，毕竟在那段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巨阙剑宗。”
苏芸想了想，林霄所说也不无道理，如果魔道强者真要大规模潜入正道领地，巨阙剑宗九峰大比期间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可她还是否定了林霄的推测，说道：“不可能是魔道所为，正魔双方虽然在苍玄海内部的立场不同，但对外却都代表苍玄海，魔道修士也要参与圣战，现在圣战在即，魔道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灭万剑山，这种行为无疑是极大程度削弱苍玄海的实力。”
“圣战之中，正魔双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作为顶尖高手，苏芸对正道魔道的理解显然和普通人不同，在普通修士看来，正道就一定代表正义，魔道就一定是邪恶，可在苏芸这种层次的强者眼中，双方只是修行理念不同而已。
因为她明白，在修行界，从来都不存在真正的正义和邪恶，谁的实力更强，谁就能掌握话语权定义正邪。
林霄沉默了，从利益的角度来看，魔道的确没有出手的理由，而且就算是魔道想要灭万剑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会有不少高手陨落。
既然魔道宗门一样要参加圣战，就绝不会愿意在临近圣战前损失高手。
“幽溟域妖族？”林霄说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后一种可能性，毕竟万剑山不是谁都能揉捏的软柿子，有实力一夜之间灭掉万剑山的只可能是站在最巅峰的那一小撮强者。
苏芸说道：“我也怀疑是幽溟域强者潜入苍玄海，但现在还没有证据，也没有发现妖族潜入的踪迹。”
林霄心想就此时此刻，苍岚峰上就有一个纯种妖族，还是妖族中的王族，就在眼皮子底下您都没能发现，其他妖族高手潜入就一定能被发现吗？
可说到底，在短暂的震撼之后，林霄几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只是好奇究竟是谁有实力在一夜之间灭了万剑山，至于万剑山被灭掉这件事的本身，他并没有太多看法。
他从小生活的凡尘百国林立，就好比苍玄海的一个个宗门，每天都可能有国家被灭，即便是强大到几乎成为霸主的大周皇朝，不也在周皇被杀之后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吗？
正是因为经历过太多，林霄对此类事件已经习以为常，正所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