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对待奴隶,采取的向来都是高压政策,将他们当牲口对待,动辄打骂不说,心情不好更是说杀就杀了,西域奴隶在罗马贵族的屠刀下过的那叫一个战战兢兢,丝毫没有安全感可言,安息奴隶也好不了多少。
贵族与奴隶本就是敌对阶级,随着时间推移矛盾不但不会减少,反而越积越多,这事怎么说呢,就跟弹簧一样,压榨的越厉害反噬的越狠。
在罗马,贵族早就借着上帝的名义给奴隶们洗了脑,从思想上控制了他们,西域奴隶则不同,他们深受大汉文化影响,而且被罗马征服时日尚短,不鸟上帝那一套,找到机会必然会反,罗马贵族想用对付本国那一套对付他们,明显打错了算盘。
现在魏军到来,西域奴隶果断反水,而且加入的越来越多。
蒋琬激动了,做梦也没想到曹昂教的办法竟然真的管用,为了扩大战果吆喝的更卖力了,同时在心里默默想道:“太子殿下神机妙算堪比姜尚啊,回头定要多多请教。”
呼尔博比他还激动,一把抢过蒋琬手中的扩音器,放到唇边鼓足全身力气喊道:“西域三十六国的乡亲们,我是且弥国太子呼尔博,我带魏军来救你们了,大家拿起武器随我杀敌,冲啊……”
没人反水的时候呼尔博便缩在魏军后面混军功,他是向导不用亲自动手,现在西域奴隶反了自然另当别论了,这份大功可不能让蒋琬一个人独占,自己必须分一杯羹,曹昂可是说了大魏最重军功,想要封侯得有战功才行。
至于事后曹昂会不会赖账,呼尔博一点也不担心,魏袭汉制,大汉文化包罗万象,对外人的包容心是很强的,匈奴跟大汉乃是世仇,王子金日磾都能做汉武帝的托孤重臣,自己封个侯爵又有什么问题,有机会在大魏做侯爷,鬼才跑且弥国当国王去,整天在夹缝里求生存,不够累的。
可惜有件事他不知道,若是知道灭西域诸国的罗马人是身边的蒋琬带来的,不知会不会立刻一大喇叭砸过去。
西域诸国既是无数小国却也算一个整体,各国之间相互联姻多年,平日勾心斗角,遇到危难却能放下成见一致对外,否则几百年前就被匈奴灭了,焉能活到现在?
因此且弥太子的身份在西域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得知呼尔博的真实身份西域奴隶顿时找到了主心骨,自发的跟在了魏军后面。
可惜魏军战马太快,他们追不上,尽管如此,西域奴隶并没有丧气,反而越聚越多,前面的敌军都被魏军扫荡的差不多了,他们跟在后面冲就行。
这下就体现出了尖刀的作用,赵云曹彰在前面冲,挡住迎面而来的所有攻击,奴隶们跟在后面打顺风仗,魏军斩杀的敌军越多他们信心越足,到最后更是瞄上了营中战马。
他们是奴隶,有不少更是专门养马的,焉能不知马厩在何处?
当今天下哪哪都有战乱,西域人也是经常刀头舔血的,奴隶中更是有不少军人,放开之后战术素养立刻得到了发挥,带领奴隶组成阵型向罗马军发起冲锋。
他们一反安息奴隶也坐不住了,安息乃当世四大强国之一,强国自有强国的尊严,见西域这些弹丸小国的奴隶都反了,他们怎么会无动于衷,这不摆明了让西域人看不起吗,安息国再落魄也是要脸的,所以他们也反了。
比起西域奴隶,安息奴隶拥有的自主权更大,并且比西域人了解罗马,知道捅他们什么地方最疼,很快便形成规模给罗马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造反这种事向来都是有生无死有你没我的,为避免失败被杀,安息奴隶进攻的同时纷纷大吼呼朋唤友,号召更多的安息奴隶加入造反阵营。
关键时刻自家人哪有不帮自家人的道理,而且未造反的安息奴隶也怕受到造反的同胞牵连被秋后算账,想要避免唯有干死罗马,因此声音传出,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蒋琬懵了,呼尔博愣了,他俩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造反竟会引发如此大的规模,事情发展成这样太出乎预料了。
事到如今两人反而不急了,呼尔博将大喇叭还给蒋琬,满脸笑意的问道:“蒋大人,这份功劳封个侯没问题吧。”
蒋琬木然的点了点头,他脑子还处在短路状态,暂时没想明白其中缘由。
其实不难理解,一路走来安息奴隶同样受够了罗马人的盘剥,整天做牛做马还吃不饱,时间长了谁受得了,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如此魏军的到来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安息奴隶焉有不反的道理。
局势乱了,罗马军慌了,阻挡魏军的力度自然就小了,曹彰抡起凤翅鎏金镗,一镗击碎眼前敌军的脑袋,猖狂的笑道:“痛快,太痛快了,早知罗马军如此不堪一击,咱们何需在河对面憋屈那么多天,你说是吧老赵。”
赵云连刺三枪,将眼前的敌军击退后才说道:“别高兴太早,找粮草。”
他可没忘记此来的目的,尽可能多的毁掉敌军粮草,这是战略任务,不得怠慢。
没有得到鼓励曹彰有些失望,悻悻然的扭头瞥向别处,突然抬起镗杆说道:“你看,那有粮堆。”
赵云顺着他的指引一看,果见五里之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