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张小卤能帮上的忙，有限，但很关键。
杀破狼让张小卤做出一期视频，专门迎着舆论的逆风向，讲讲《万民修仙传》抄袭事件。
总之就是把节奏挑得越大越好。
这样一来，蛰伏着的水军，必然会像看见腐肉的苍蝇一样，一拥而上。杀破狼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追踪水军的活动，揪出幕后主使者的小辫子。
但这也意味着，在有关部门惩治水军、发布公告之前，张小卤就是个人型靶子，专门摆出来挨骂的。
所以刚才杀破狼才会问他，怕不怕，敢不敢。
那当然是敢的！
张小卤也不含糊，又泡了一杯咖啡，然后直接开始加班加点地写稿子、录视频。
就这样，熬了个通宵后，早上八点，张小卤把他的新视频——《关于我玩的那款全息游戏抄袭事件的回应》发布了出去。
确定了视频审核通过，张小卤就立刻关闭了电脑屏幕。
哎，只要他不看，就等于没挨骂。
张小卤先去游戏里给杀破狼留言，然后简单吃了个早餐，就闷头睡了过去。
等他下午再醒来，电脑屏幕上果然又出现了熟悉的红色对话框。
【兄弟，看见回话。】
是杀破狼。
张小卤马上坐到了电脑前，问杀破狼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非常顺利。你没看吗？你的名字已经被热搜轮了好几遍了，下边那些骂人词儿我都没见过，老开眼了。】
【……那就好。】
在早上发布的视频里，张小卤坚定站队，以《万民修仙传》忠实舔狗的姿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把这款游戏吹捧了一遍，又狠踩了市面上的其它游戏——
是的，不光《全息江湖》，他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如果说，踩一捧一是令人厌恶的行为。
那踩所有捧一个，就会让人产生好奇。
当然，现阶段，挨骂是必然的。
张小卤：【虽然这么干很疯，但写完稿子我才发现，我说的都是实话。】
杀破狼：【是吧，讲实话很爽吧。】
张小卤：【爽是爽了，压力也挺大。毕竟《万民修仙传》要是扛不住这波，它就相当于被咱们给捧杀了。】
杀破狼：【老兄，你是对我的技术没信心，还是对《万修》的质量没信心？】
呃。
张小卤决定岔开这个话题：【所以你那边进展怎么样，追踪到水军的ip地址了吗？】
杀破狼：【证据齐全，都已经发给有关部门了。】
张小卤的电脑屏幕自动弹开，一个文件被传输到了他的电脑中。
张小卤打开一看，文件里赫然是一家名叫“全息影像”的公司，在这两个月的所有应收和支出记录。
尤其里面还整理出了一个表格，是“全息影像”为《全息江湖》购买水军、推广的记录。连买了哪个自媒体账号的推广，账号名字、金额等等都写得清清楚楚。
“卧槽。”张小卤很震惊。
一来，是震惊杀破狼这一手黑客技术。
二来，是震惊“全息影像”居然在这短短几天里，花了一千多万！
这真是下了血本啊。
张小卤：【大哥你这是什么效率！你真是我大哥！】
杀破狼：【那你看，咱专业的。】
张小卤按住怦怦跳的小心脏：【这么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有结果了？】
杀破狼：【用不了那么久。舆论被水军搅得这么大，有关部门估计早就注意到了。我这会把证据一送，上头效率高的话，都可以直接出警抓人了。】
好家伙，这么刺激！
张小卤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参与干了件大事。
他拿出手机，看到自己的网名“小卤”，果然在热搜榜上，实时评论里都是嘲讽和谩骂。
不过也有耳聪目明的网友，翻到他发的第一期安利视频，然后弱弱地发表了看法——这款游戏，好像，确实，比市面上其他全息游戏都更优秀啊？
【等着吧，这些骂你的人，很快就会来跪着看你直播了。】杀破狼好像知道张小卤在刷热搜一样，【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有点在意。】
张小卤：【是什么？】
杀破狼：【《万民修仙传》的制作公司，到现在都没出来发过声，这不是很奇怪吗。然后我就顺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就像是个皮包公司，只不过手续齐全，处于合法经营的状态。】
皮包公司？
也就是说，连杀破狼都查不到制作组的详细资料？
【算了，我也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反正对我来说，游戏好玩就行。】杀破狼语气相当潇洒，【倒是你，胆子挺大，要是我这边拉跨，没能搜集到证据，你自己的账号不就废了吗。】
【啊，这个啊。】
关于这件事，张小卤还是看得很开的——
多大的危机后边，就藏着多大的机遇。这是他上大学时，公共关系课的老师教给他的。
也就是说，只要这个计划能成功，只要《万民修仙传》的口碑能翻回来，最后受益最大的，也是他张小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