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觉得,弄不好他是就周边哪一个州县的小小武官,听说这里闹邪教,所以才过来帮忙的。
可是如今龙华会已经被打得四分五裂,在龙门县里再没有了什么势力可言。这时候朱县令不出来捡便宜,难道他还一直在县衙里窝着?
朱县令的心里很清楚,这帮官兵打仗就算怎么厉害也没用,真到了官场上,论起谁有理,那还得看谁的根基深,靠山硬,银子多!
所以他早就打算好了心思,把这次龙华会在龙门县搜刮的银子,一股脑的全都吞下来。然后就拿一些散碎的铜钱出来,说这点铜钱就是逆贼的财产。
之后再向里边那些有钱的教徒,一个个地逼迫过去,竹杠敲得梆梆响,随后又是一大笔银子入账!
当他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眼前这些进城的外地官军,就成了他捞钱的最大障碍。他现在是忙不迭地想要把这些人赶走,所以才一见面就给潘龙庄来了个下马威!
而这时的潘龙庄也皱着眉,把手往怀里一伸,随即掏出了一块黄澄澄的腰牌。
“锦衣卫南政府司办事,贵县这官……做得不错呀!”
潘龙庄跟随沈渊日久自然明白,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气势万万不能差了!
就见他目光冷冷地打量着朱县令道:“这龙门县城里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那时候朱县令你跑哪儿去了?”
“龙华会率众攻打商户,意图抢劫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现在你倒站出来说你要收缴财物,你这地方官做得,眼睛就只认识银子吗?”
好家伙,潘龙庄的言辞锋利,更亮出了锦衣卫的身份,说得朱县令也是一愣!
……
可是在这之后他随即反应过来,就见他皱着眉大声说道:“出了反叛事件,锦衣卫早早地收到了消息,你们为什么不报告本官?”
“现在满城教徒一片凌乱,险些酿成大祸你们才出现,这到底是你有罪还是我有罪?”
这家伙居然振振有词,身为龙门县的地方官,他居然捧着个屎盆子逮谁往谁身上扣,听到这话,潘龙庄也是满面怒色。
不过潘龙庄也能看得出来,这位朱县令有些底气,不然的话就凭一个县令,哪来的胆子跟锦衣卫硬碰?
所以潘龙庄百分之百能确定,这个姓朱的身后一定是有背景的,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妈的城里的教徒如此嚣张,他却无所作为,被人吓得龟缩在县衙,这回遇到了秉公办事的人,他倒来了劲头了!
此时的潘龙庄怒火更甚,他长吸了口气仰面向天,暗自想起了出发之前,小七爷跟他说的那番话:
“该做什么的时候,你就放手去做,你就算把天捅个窟窿,还怕你的老师不替你堵窟窿是怎么的?”
那就……就在潘龙庄手按着刀柄,想要和这位朱县令正面冲突之际,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了一片清脆的马蹄声!
马蹄铁踏过长街上的青石,一片“哒哒”作响,来的人还不少。
等潘龙庄抬头一看,随即脸上就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神情……看他的意思分明是想笑,却又强忍着心中暗自激动。
老师来了!
远处率领骑兵走过来的一个人白衣似雪,面目俊朗,不是老师沈渊是谁?
只见老师纵马来到自己的面前,然后飞身下马,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天元票号的掌柜张铮。
显然老师进城之后就直奔天元票号,之前发生的事,他已经全都知道了!
此时的沈渊跳下马来,看到周围的百姓虽然聚拢了很多人,但是却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一大排几十位身穿绸缎的商人,全都是满脸尴尬悔恨之色。一排被抓住的教徒农妇还在那里无休无止地谩骂诅咒,有的手上还翻弄着古怪的手印,朝着潘龙庄和那些江南猛虎营的战士身上指指点点……不知道正施着什么法术。
而另外一边则是本地县令大人的仪仗,沈渊几步走到了潘龙庄面前,向他沉声说道……“解释,”
“我……”
“你是什么人?”这时潘龙庄正要开口说话,旁边那位朱县令却“噌”的一下跳了过来,指着沈渊就要大声质问。
他的心里正有些不耐烦,像这样的小人物,来了一个又一个,他堂堂的县令大人竟然无人理会,这帮人也太拿自己不当回事儿了!
可是这位朱县令指着刚刚到来的白袍青年,才说了半句话,突然就见前面那个年轻人头也没回,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下子,一掌就抽在了县令朱洪的脸上!
这一下把他给打得,一个跟头就翻了出去……人家沈少爷的武功在兄弟们中间虽然排不上号,那也得看跟谁比!
经过了这些年的勤学苦练加上内功修习,沈渊这一巴掌抽过去力道刚猛,发力又冷又脆,把那位朱洪县令打得乌纱帽都飞了!
只见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