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的秦玉虎,则是看着霍老四的背影直乐。
这霍老四施展妙手空空之术,就这会儿工夫也不知道偷了多少腰牌……居然连锦衣卫的都有!
秦玉虎笑着上去一托那家伙的胳膊肘……就见那个喝多了酒的官家公子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上下就是一哆嗦!
“对喽……慢点走,我扶着你!”秦玉虎单手掐着这家伙的麻筋,像牵一头半身不遂的驴一样,带着他缓缓离开了花灯,向着远处走去。
就在旁边那几个看守花灯的差役一愣神儿的工夫,秦玉虎空着的那只手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冷冷地向他们说道:“三法司办事……忙你们的!”
“哎!”这几个差役慌忙答应。
等他们转过头来,才忽然间想起一件事……不对啊!
刚才那腰牌分明是巡城兵马司的啊?难道说那哥们也喝多了吗?怎么连自己是哪个衙门口的都忘了?
他们这时候一回头,却发现那个醉鬼和那位不知道是巡城兵马司还是三法司的长官,俩人的身影已经全都不见了!
…
等走到旁边的小胡同里,那个官家子弟已经疼得一身都是冷汗,现在他的酒是完全醒了。
这哥们儿吓得死去活来,眼前的这个家伙,难不成是个妖人?
这家伙竟然用两根手指头轻轻一掐,自己浑身上下就哪儿都动不了,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被人家像狗一样牵着,一步一步死活挣扎着往前走。就这几步远的距离,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疼出来的冷汗湿透了!
“……这是要带我上哪儿啊?”
这位刚才还嚣张之极的官家少爷,后悔不迭地想道:“好死不死的,我爬什么花灯啊?这不作死吗?”
秦玉虎也懒得教训他,把他带到小黑胡同里后,照着他膝盖后的腿弯就是一脚。
这家伙“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全身开始抽抽起来……他这一下被秦玉虎的阴劲透体,没有半年的功夫,这一条腿伸都伸不直。这回看他长不长记性!
踢完了这一脚,秦玉虎连看都没看扭头就回到了大街,消失在看灯的人群里。
……
等到霍老四发现前面一片混乱,又挤进了一堆人群之后,他就发现大寨主张二狗正站在人圈儿的正中间,胳肢窝底下还夹着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
旁边一个身形窈窕的大姑娘,正在哪儿捂着脸哭呢!
只见那个大汉一脸凶悍,咬牙切齿,还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摸她怎么了?我就摸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明告儿你!我鲁疯子打死人都不偿命!那娘们儿穿成这样,不就是勾引我摸她的吗?”
“一个卖唱唱曲儿的,老子想摸就摸!老子有钱,让她唱啥她就得给我唱啥!”
“敢管我鲁大爷的闲事儿,我告儿你,你今天要不打死我,我就弄死你!”
“这么横啊?”霍老四瞧了一眼这个龇牙咧嘴,一脸嚣张的大汉,然后看着张二狗大寨主直笑……
看来这个鲁疯子是没怎么挨过打,他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人比他还蛮不讲理……而且比他狠得多!
“你有钱是吧?”就见这时的张二狗,用空着的那只手从怀里一伸,掏出了一锭银子,朝着胳膊底下那个鲁疯子的眼前晃了晃。
好家伙,三十六两一锭的雪花银,把这鲁疯子的眼睛顿时就给看直了!
“老子比你钱多!老子想怎么揍你就怎么揍你……对不对?”只见这时的张二狗哈哈大笑着说道:“想听唱曲儿是不是,你听着啊!”
“夏季里端阳……五、月、天!”
好家伙!大寨主张二狗手里拿着这锭银子就像拿着半拉砖头。
当他唱完这一句的最后三个字,手上的银锭抡圆了来了个连环三击,“咔咔咔”地砸在了那个鲁疯子的脸上!
这一下子鲁疯子的脸也破了,鼻梁骨也塌了,把这个嚣张至极的家伙打得满脸是血!
“火红的石榴……白、玉、簪!
……我嗓子怎么样?”
这一句过后,又是连环三击!这回那家伙的门牙犬牙后槽牙,接连被大寨主张二狗砸得稀碎,“噼里啪啦”的往下直掉!
“我操?你敢打我,我弄死你!”
这个鲁疯子倒也真是名不虚传,这句话说得虽然是呲风漏气,却居然还有胆子叫骂,看来他还是不服气啊!
“爱它一阵……黄啊黄、昏、雨!”
“出水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晚、风、前……安安!前前前前前前!”
人家大寨主惯过谁的脾气?就见他一边唱一边拿着手里鲜血淋漓的银子痛揍鲁疯子的脸……也不知道他这小调儿后边还有多少句!
只见大寨主唱了几句之后,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是同时轰然叫好,这大寨主人来疯的性子顿时就上来了!
“怎么样?我唱得怎么样?来来来卖唱那姑娘,收钱收钱!”
他用手里血淋淋的银子指了指旁边一个哭哭啼啼,长相却甚是俊美的姑娘说道。
这姑娘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泪痕还没干,就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敢情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