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些官员全都屁滚尿地往下跑,沈渊趁机拉住了赵宏图的袖子,他们二人一边徐徐下城,沈渊一边向他问道:
“大人为什么不直接下令出城迎战?您是信不过我?”
“不是!”赵宏图立刻干脆地摇了摇头,他也皱着眉向着沈渊说道:“本官在你小子身上下注,可是一回都没输过!另外派出几千兵将出城作战的胆子,赵某还是有的。”
“不过这扬州都司衙门,名义上归我节制,可我这个巡抚只是在日常事务上有这个权限。”
“真要是打起仗来,就是军事上面的事。我这样的文官要想让他们听我的,就只有一条路可行……那就是朝廷下令,让我这个巡抚负责领兵作战。”
“那得是朝廷知道某位文官……比如说我,是个知兵作战的能员,才能下达命令让他们担任主帅……不然在战事上,我是指挥不动他们的!”
“明白了!”沈渊听了之后,立刻叹了口气。
那朝廷既然连免税的奏章都能驳回,让赵宏图指挥作战的这道旨意迟迟不到,这不是最正常的事吗?
“他叫什么名字?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那个从二品肥猪?”沈渊向着赵宏图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头向着蓝姑娘问道。
城内的官员差不多蓝姑娘都认识,她思索了一会才向沈渊答道:“这人叫庞逊……都司衙门的两位同知之一。”
“是特么够逊的……”沈渊看着那个胖乎乎的身影正忙不迭地往城下走,他在后边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等到这些人都下了城之后,城下那些列好军阵的官兵还有周围数千围拢过来的百姓,形成了一片人山人海,都在看着他们这一边。
而这些官员一个个面如土色,城外传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却是让那些官兵和百姓们暗自忧心,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是提心吊胆!
“诸位大人!”这时的沈渊看那些官员似乎想回官衙,把这边的战事直接交给手下的参将副将负责,沈渊毫不犹豫地便是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大喝,沈渊的声音在城墙上随即激荡开来,被附近的军民听得清清楚楚。大家的目光全都向着他身上投来。
只见沈渊大声说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我沈渊在营救老师时,曾在敌营中来回穿插五百余里,期间那些匪兵的虚实,我看得清清楚楚!”
“城外的匪兵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他们由十二支反王的部队组成,他们之间面和心不和,打起仗来推诿搪塞,没有人愿意打硬仗!”
“只要咱们派出一队官兵出城,冲杀一阵,就可以将他们杀得大败溃逃……只要三千官军就行!”
“要不然您就派出五百火枪手出城,向着敌军列阵轰击,到时候一看反贼的样子,你们就知道了,那是一群乌合之众!”
“咱们只要……”
“住口!”这时沈渊的一番话,顿时把那些武官说得七窍生烟,为首的那个大胖子庞逊更是气得暴跳如雷!
“妄言军国大事,你该当何罪?沈渊!”
只见那个武官气势汹汹地大声怒吼道:“城内的官兵,守城要紧,一个也不许出去!”
“你再敢在此祸乱军心,胡言乱语,我行军法杀了你!”
眼看着这个胖子在面对贼兵时吓得面如土色,反倒面对沈渊的时候他倒是来了精神。这家伙一番话气势汹汹,说得官威十足,喊得嗓子都要破了!
“你叫庞逊是吧?”这时的沈渊看他跳着脚地大骂,气焰嚣张至极,于是冷冷地向那张大胖脸问了一句:
“眼下战机难得,出场击溃反贼,东南大势可定……不许出城迎战,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我说的又怎么样?”此刻的庞逊凶狠地一瞪眼睛,指着沈渊大声说道:“你一介白丁,只知道纸上谈兵,你懂个屁打仗!”
而这时的沈渊又指着城墙,向着庞逊大声说道:“城外的百姓正被反贼屠杀,对扬州妇孺见死不救,视而不见的就是你,对不对?”
“你再敢胡说,老子杀了你!”此刻庞逊陡然间暴怒起来,他大声说道:“没有本官的命令,一个官兵都不许出城!”
“好……”沈渊大声说道……“说得好!”
在这一刻,沈渊口中发出的声音极其洪亮,扬州城内围得满满的军民人见状,人人都是莫名其妙。
但是他们本能地知道,下面怕是要出大事了!
这位沈少爷是什么人?当初他可是拿着一把斧子,就敢带人直冲知府衙门的主儿!
他昨天才刚刚独闯匪巢,把老师救了回来,经他的手,甚至干掉了一位知府!沈少爷他怕过谁?
如今大家见到沈少爷的脸上怒气隐隐,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事情怕是要闹大了!
……
这一刻,沈渊向着身边周围的那些人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在老爹沈玉亭的脸上停留了一下。
眼前的情况他早有预料,也把后续的事情交代给了自己的老爹……现在就是他行动的时刻了!
“把他的言行记录下来,到时候咱上报给朝廷!一群酒囊饭袋,我呸!”
沈渊的这一句话,说得那个庞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正要下令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