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酒楼下的人已经越聚越多,大家都在抬着头看龙小羽敲着锣,在楼顶上破口大骂。
此时风倾野已经过了桥来到街对面,推开门走到了那扇小门的后面。
大家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虽然他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却本能地感觉到,好像要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从酒楼里挤出了一群人。
这些人有的装扮成了富商,有的则是一身文士打扮,可是看他们的胡须和衣服,却全都是打理得非常干净整齐。
“一个、两个、三个……二十一个!”
苏小棠知道这就是开会的那帮官员,她的眼睛堵着酒楼的门口数着,一共从这里面走出来了二十一个神色诡秘、面色不悦的人!
他们本来开会开得好好的,却有一个小子在他们头顶上敲锣,而且还引来了两条街道上的人在这附近围观。会是肯定开不下去了,这帮人要是心情好得了才怪呢!
这二十一个人一出酒楼,就顺着人缝里往外挤,随即他们就听到西边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大概是哪一家店铺开业,这鞭炮声离他们还挺近。眼看着西边的路炸得一片烟雾腾起,这些人随即便向着东面那边挤了出去。
更多的人则是朝着放鞭炮那边走去,还有不少人站在酒楼下面看热闹,此时顺着街道逆行的,倒是只有这二十来个伪装成百姓的官员。
他们又往前走了十来丈远,忽然发现前面一辆鸡公车上,装着满满的六七个麻袋包,迎面走了过来。
然后那辆车在石板路上一打滑,居然差一点儿就掉进了河里!
虽然推着鸡公车的那个人,把这个满载的独轮车终于给拽住了。可是那辆车终于还是刮倒了路边立着的一根竹竿,把商铺门外用来遮太阳的布棚子一下就给带倒了。
尖叫声立刻响起,棚子里的人都在往外跑,免得被扣在底下。
走到那里的那一排官员见到前面如此混乱,索性都靠在了河水另一侧的那面墙上……正是开着小门儿,风倾野刚刚过去的那堵墙!
“诶!终于让我逮着你了吧?”就见这时一个大汉从那些官员的面前经过,从里边儿一把抓出了一个人!
这人显然是个过路的行人,长得尖嘴猴腮的,太阳穴上还贴了一块膏药。
他被铁枪赵原一把夹住了脖子,一边儿走赵原还一边儿念叨着:“今天这三十个铜钱,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上你家吃饭去,啥时候吃回来啥时候算!”
那家伙被赵原的铁臂一夹,哪里还能说得出话?他一边翻着白眼儿,一边无力地蹬腿挣扎,被赵原带离了那片官员的区域。
“天打雷劈!”
眼看着赵原走过了那堵墙之际,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喊出了这四个字。
然后就见赵原夹着那家伙,猛然间加快了脚步!
之后茶楼上的蓝姑娘、苏小棠、包括房顶上的龙小羽全都惊讶地看到,站着一排人的那面砖墙……居然缓缓倒了下来!
轰然一声,尘土飞扬!
这面一丈二尺高的厚重院墙,重重拍在了地上,震得周围所有的建筑都在颤动,砸得街道上砖石横飞!
就连沈渊他们这间茶楼的房顶上,都“刷刷”的往下直掉土。
此刻的苏小棠惊讶地看着下面的场景,当那堵墙倒下后,二十一名官员无一例外,全都被砸在了里面!
而那堵墙后面,正站着一个满脸惊讶呆若木鸡的汉子……大疯子风倾野!
院墙下面的人显然被压成了肉泥,几点血星不偏不倚,正好崩在了他的脸上!
这时风倾野的旁边有一个人,上来把他拉着就走。百忙之中苏小棠看到了这人的脸……正是南宫墨!
这是桩会兄弟投靠沈渊的二十名直属部队里,带队的那位队长。他正连推带搡地把风倾野带离了此处……在这之后,河道两边的街上一片大乱!
“墙塌了!差一点……”
“肯定是下雨泡软了地基!”
“谁这么倒霉啊?哎?底下好像冒血了嘿!”
此刻茶楼对面路上的老百姓,正从两侧不住地往后退,生怕围墙继续坍塌,把他们也压在底下。
借着这股人潮,茶楼上的沈渊等人清楚地看到南宫墨和风倾野,还有二十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汉子,正混在人群里无声无息地退走。
至于那二十一个结成团伙,无情掠夺百姓土地,还和沈渊对着干的官员,就连一个也没能活着从废墟底下爬出来!
当沈渊他们结了账,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街道上还是一片大乱。
隔着街心的一条河,他们看到对面岸上的废墟里,正有四丈多宽的一大片殷红的血迹淌出来。顺着石砌的河岸流进了河里,就像是一面鲜血组成的瀑布!
这场景,真是惨烈之极!
“真惨哪!压死了这么多人!”这时围着河岸看热闹的百姓中,还有人在胆战心惊地念叨。
“他们不是人……”沈渊小声说了一句,随后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
房顶上那个敲锣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