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千晨愁眉不展,她对顾花蕊的了解并不多,一时之间,倒是想不明白,顾花蕊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锦千晨好奇看向顾习凛,等着顾习凛为自己说个明白。
“这是要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顾习凛震骇地盯着顾花蕊,开口道:“若是她是男儿身,必定会是本王最大的敌人。”
锦千晨思索片刻,豁然开朗道:“王爷的意思是,她要诱导锦温颖动手害人,而后替锦温颖顶罪?”
“正是,若是今日在宴席之上,她犯下大错,负罪之身,如何和亲突厥?”顾习凛冷笑一声,道:“花蕊胆识过人,单说这置之死地的魄力,便是许多男儿都及不上的。”
“长公主好歹是南越长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女儿,今日不管她承受多大的 罪名,都不至于立刻判下死刑。而只要等到突厥使臣离开之后,长公主自有办法洗清冤屈,证明清白……”锦千晨本是聪慧之人,顾习凛略微提醒一句,她便已经想明白顾花蕊的主意。
“如此一来,她不过是受一场冤枉,多几分磨难,便能免去和亲突厥的命运,于她而言,最是值得。”锦千晨啧啧称
奇,未曾想这个向来默默无闻的长公主,竟然有如此胆识与谋略。
“今日客可当真是热闹,好戏连连。”锦千晨盯着顾花蕊,心中竟然起了一丝畏惧之意。
锦温颖正要动手,冷不防彩月却突然朝着这边而来,催促道:“公主,皇后娘娘不见公主,雷霆大怒,让奴婢来催促公主早些过去,不得有误。”
锦温颖赶紧收起了匕首,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涔涔,心中大骂彩月坏事,却心念电闪,直接跪在了顾花蕊的面前,换上了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磕头道:“公主,温儿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温儿吧。”
“温儿再也不敢了,公主今日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温儿必定铭感五内,往后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温儿便是肝脑涂地,也一定会为公主办到。”锦温颖可怜兮兮地匍匐在地,抱着顾花蕊的脚,泪如雨下,好像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一般。
顾花蕊却在这个时候拿出了公主的架子来,疾言厉色训斥道:“好一个锦温颖,原来是这么一个恩将仇报之人,本公主绝不会姑息养奸,此事本公主必然会如告知锦将军。”
“公主这是要逼死温儿
?”锦温颖心底一慌,紧紧抱住顾花蕊的腿,不让顾花蕊离去。
如今她与刘氏反目成仇,刘氏也指不定在锦飒面前说了自己多少不是,好在刘氏失去了锦飒信任,她的话锦飒未必会相信,但三人成虎,要是顾花蕊也在锦飒面前拆穿自己,只怕锦飒当真会怀疑自己。
锦温颖决不允许顾花蕊坏了自己的事情。
“长公主曾经与我有恩,此次我也当回报长公主。”锦千晨看着眼前的一副闹剧,悠然开口道:“王爷如何看?”
顾习凛沉默下来,锦千晨继续道:“长公主之前便有意向着我们示好,这多一个朋友总好多多一个 敌人。况且,太子不成大器,慕容家终究是要另择明主的。”
顾习凛冲着锦千晨了然一笑,道:“安安倒真是为了本王劳心费力,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能让安安失望才是,本王就去陪着演这么一场好戏。”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本公主要逼你,而是你自己心术不正。”顾花蕊一脚踹开了锦温颖,继续坚持道:“你不必再说,此事本公主必然是要告诉锦将军的,你好自为之。”
“狗急了还会跳墙,公主若是执意如
此,温儿便拉着公主陪葬。”眼看着彩月带着宫人到了近前,锦温颖压低了声音,阴沉沉地开口。
顾花蕊勾唇一笑, 等的就是锦温颖自作聪明,再起阴招。
“花蕊。”顾习凛朝满目阴沉朝着顾花蕊走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温颖,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锦温颖当即泪流满面,哽咽道:“王爷莫要怪罪公主,千错万错都是温儿的错,是温儿不懂规矩,冒犯了公主。”
“公主想要如何责罚温儿都是应该的 ,温儿没有怨言。”锦温颖委屈巴巴 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谁看了都会以为是顾花蕊欺负了人。
顾花蕊错愕地盯着顾习凛,顾习凛本是不喜多管闲事之人,原本就算是今日锦温颖就倒在了他的面前,凭着他事不关己,就袖手旁观的态度,他本该完全不管不顾才是。
“九皇兄,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顾花蕊开口为自己辩解道,顾习凛朝着顾花蕊挑眉,顾花蕊一愣,随即瞬间明白了顾习凛的意思,这个兄长分明早就猜到了自己有什么意图,现在出现,正是要做自己与锦温颖起了矛盾的见证人。
仅凭着彩月与一众宫人,到底人微言轻,她们的说辞未必会算数。
“是锦温颖包藏祸心……”顾花蕊特意拔高了声音,锦温颖心下恐慌不已,唯恐顾花蕊将自己的坏心说出来。
顾习凛既然是锦千晨夫君,要是知晓自己有意杀害锦飒,哪里会饶过自己?
锦温颖惊慌之下,直接对着顾花蕊叫嚣道:“公主不要血口喷人,温儿冒犯公主,是温儿的不是,但公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