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思思没有受伤啊？”蔺旭辉从茫然到激动。
“如果思思受伤我怎么可能不管她？！
你是指贾林英砸伤思思吗？
花瓶很重，贾林英举起来都很费劲。花瓶扔出去只是碎在了思思脚边，根本没有伤到思思。
我赶紧带贾林英走，就是担心她继续待下去会做更过激的事。”
程明相信蔺旭辉所说的，这也是在蔺旭辉来之前，他站在主卧床边，模拟的关于案发过程的若干可能性之一。
花瓶砸得很碎。碎片也溅得很远。是撞击在硬物，比如地板上才会有的效果。不会是砸在了人身上滑下去会有的效果。
“既然贾林英没有伤害到张思思，你为什么说是你害死了张思思呢？”程明问蔺旭辉。
这下问到了蔺旭辉的痛处。
他痛苦地把脸埋在手里。
他其实有无数次的机会跟贾林英提出离婚，也确实很多次话都已经到了嘴边。
但要么是担心父母离婚对处在青春期的女儿的影响，要么是担心害怕单位同事的众口铄金，要么是担心父母年纪大了，他始终没有走出这一步。
直到张思思没了之后，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这所有的担心，不过是自己的借口而已。
有一次，他和贾林英又闹得不可开交，他和一个相交十数年的大哥一起去喝酒解忧愁，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准备回去给贾林英摊牌。
朋友也喝多了，搂着他，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跟他说，其实呀，这没有结婚的时候，都是白月光，结了婚，跟谁过日子都是差不多。
人醉心明白。
蔺旭辉和那个大哥分开各自回家后，一个人思考了很久，害怕和贾林英离婚，真正走到一起之后，和张思思的你侬我侬，也会最终被生活磨得千疮百孔。
想当初，和贾林英也是自由恋爱呀。还不是过成了相互折磨、冷漠度日的日子？
他承担不起和张思思爱情的消逝的后果。
这爱情是他承受刻板生活、各种压力的春药。
但正是他的贪婪，让贾林英怒火中烧，觉得是被背叛了。
可其实，真正的问题出在他和贾林英之间呀。
要是他能坦然面对问题，坦然面对贾林英，那么就不会牵扯到思思呀！
可此刻，害了思思，也害了贾林英。
否则，思思不会死，贾林英也不会成为凶手。
哎～
蔺旭辉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程明不得不又问了一遍：““既然贾林英没有伤害到张思思，你为什么说是你害死了张思思呢？”
蔺旭辉恍惚地看着程明，本能地说：“我把贾林英带走后，我们在她车上大吵了一架。然后，我就自己一个人，开我的车走了。她，一个人留在了珊瑚水岸。
早知道······”
蔺旭辉哽咽了一下，艰难地说：“早知道，我就不把她一个人留下，给她机会犯错误。这样，思思也就不会死了。”
程明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
蔺旭辉是以为他走了之后，贾林英返回去杀害的张思思。
程明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能性不大。
贾林英之前已经在张思思家里表现得情绪失控了，再次返回，又没有蔺旭辉在旁边，张思思不大可能给贾林英开门的。
看来，蔺旭辉是不清楚花瓶摔碎之后发生的事情。
突然，程明想到了一个细节，江秀云说她当时来的时候，张思思家的大门是开着的。
程明问蔺旭辉：“你带着贾林英走的时候，是你关的张思思家的门吗？”
程明这突然一问，把蔺旭辉问糊涂了。
当时他正忙着拉贾林英离开，脑袋里面也是想着怎么应付突发的情况，哪里注意到这个问题啊。
他努力的回想着，根据回忆，用手比划着：
“好像当时我右手拉着贾林英，左手忙着应付贾林英抓扯厮打我的手，大概······应该是没有空手去关门了吧？”
程明想，如果他们走的时候，张思思没有出事的话，她不应该自己去把大门关上吗？
大门没有关，不正说明此时的张思思已经出事了吗？
程明眯着眼睛看向蔺旭辉，难道这个男人在说谎？
贾林英，更甚至贾林英和他一起，已经把张思思杀害了，才离开的？
似乎也不对。
如果当时已经作案，更不应该把大门洞开，而是应该尽可能地让案发现场不被发现，等张思思的尸体腐烂在家里吗？
同理，如果是贾林英返回作案，也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会关上门，不会让门始终开着。
看来张思思确实是倒在他们走之后，那么······
就是他脑海中的其中一种情况了。
当然，不能只听蔺旭辉的一面之辞，还需要传唤贾林英，将二者的证词相互印证，才能确认，或者发现问题。
还有几个细节，程明向蔺旭辉问道：“张思思平时有什么贵重物品放在家里吗？”
“贵重物品？你指的是包，或者首饰吗？”
张思思肯定又不少价值不菲的包，程明第一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