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我清点了一下今天卖服装的票据和钱币金额。”
“钱币有五十块,粮票、肉票、布票总共金额有三百多。除掉了人工需要支付的一百多块工钱。咱们这次,赚了快有两百多块了。”
刘会计端起酒杯,一边抿酒,一边和大家说这段时间的收支情况。
要知道,虽已经秋收了,但所有公社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而他们却有财政正收入了。
而且这两百多块还不是最后收入。
现在剩下的服装,也能卖两百多的收入。
这一波公社不仅给劳动力剩余的妇女们提供了赚工分的机会,还真真正正创收了。
这是公社成立至今,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雷振兴扬眉吐气。
早前顾钊出去置换布料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自己公社会起飞、离富裕越来越近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了。
天知道当初用顾钊的时候,他顶着多大的压力。
现在服装卖出去后,身上顶着的压力终于卸下来了。
“不错,不错!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雷振兴心头苦过,但他是公社领头人,有苦也不能说,只能继续鼓励大家,然后顺势道,“不过事情说到这,刘会计,郭秘书,你们真的相信顾钊。我没看错这小伙子吧?”
“不错,不错!”刘会计脸上笑容舒展,看顾钊的眼神越来越满意。
“顾钊,你不知道当初让你负责这项目的时候,我那个心,真是心惊胆战的。”
“大队长慧眼识人,力排众议一定要重用你。”
“你这小伙,没让我们失望。”
顾钊低头,表现得很谦卑,道,“这都是舒知青想的办法。我其实只是打配合的。”
说白了,这全都是舒宁的功劳。
“你和舒知青都不错,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来,咱们再喝一杯。”
三人现在对顾钊和舒宁,说有多满意就有多满意。
“你们说,若是咱们再拿一批布料回来,是不是也能赚钱?”
这小型加工小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一下就给公社赚了这么多钱,雷振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大队长,想法是好的。但咱们要切合实际,纺织厂的瑕疵布匹只有这么一批,现在压根拿不到这种能赚钱的布匹。”
刘会计非常理智地提醒雷振兴。
“那咱们可以进好的布匹,做好的服装。”雷振兴觉得不是不可以。
“卖哪去呢?本来供销社是要和我们签合同的,人家临时变卦,没销路,咱们得被库存压死。”
“舒知青设计了好多款式的衣服袖套,我觉得都挺好的,还没做出来,还没卖,不甘心呐!”
雷振兴一脸遗憾。
说话的时候,还偷偷看了一眼顾钊。
他知道这小子路子野,可关键,公社是正经单位,不能走野路子。
顾钊眼观鼻,鼻观心,只听他们说话,不发表自己意见。
雷振兴的想法他很支持,但现在销售确实遇到难度。
瑕疵品几乎没成本,自产自销能卖得好。
但一旦有成本,这样自产自销肯定不行。
好产品的消费市场在镇区,在城市。
“顾钊,你叫舒知青过来,厨房里交给我家女人就行了。”
雷振兴觉得眼前有一条康庄大道,可偏偏被大石头堵住了去路。
如何推开这大石头,他觉得要找舒宁。
舒宁一心为公社,还会服装设计。
“好。”顾钊起身走进厨房。
厨房里,舒宁在剔鱼骨。
傍晚他们去公社供销社买菜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条鱼。
管春华觉得自己不会做,没买。
管春华前脚走,舒宁后脚来,看到这肥鱼,立马买了下来。
看到肥鱼,她立马想到一种美食,酸菜鱼。
酸辣爽口,开胃又美味。
顾钊见舒宁那麻利又迅速的切鱼手法,不大不小地惊了惊。
剔鱼骨需要力气,需要娴熟的技术,她那么柔柔弱弱的身子骨,剔起鱼骨来,好似剥小白菜一样,熟练得不行。
只见她一刀下去,将鱼头切下,而后将刀贴着脊骨向里批进,鱼肚朝外,背朝里,左手抓住上半片鱼肚,将鱼翻身,接着从鱼的颈部剔除,刀面紧贴鱼骨,平行片下鱼肉,刀速加快,到鱼尾时,一片一片地切除。
很快,一片一片细腻薄嫩的鱼片被切了出来。
管春华见舒宁这技术,惊得眼睛放光。
“艾玛!这没二十年的技术,谁能切出这么薄嫩的鱼片!我们农村人做鱼只会整块剁下煎着吃,有时候煎糊了,一锅都是腥味。”
舒宁笑,可不是,她这技术确实练了很多年。
只是,练了那么多年,她从未给顾钊做过。
“我以前上学时候,会自己练着做鱼。”舒宁回答,“顾凯和顾瑶这段有些吃酸的,这酸菜鱼他们肯定会喜欢吃。”
“不说顾凯和顾瑶,这一说,我都惊了。我才多久没好好看那俩小家伙,刚一看,小家伙脸上都有肉了,特别是顾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