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纷纷扰扰,谢元呆在崭新的王府里,却悠然自得。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新年正旦!”
庭院里挂着红灯笼,丫鬟、仆妇们也都换上了喜庆的新衣。
岭南的冬天艳阳明媚,偶尔下了几场雨夹雪,勉强有了冬日的气息。
越王府上下,基本都是来自北地,看不到“大雪兆丰年”的盛景,总感觉有些不适应。
不过,在谢元的张罗下,新年的气氛依然被烘托了起来。
新王府,红灯笼,穿新衣,小肥仔谢贞还在护卫的看护下,在偌大的院子里点爆竹。
火堆生得很旺,被裁好的竹节丢进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王府外,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镇子。
村民们基本上都跟王府有些关系。
要么是家中的儿郎在王府当护卫,要么是家中的家眷在糖铺等铺面干活。
有了村民,就开始有了商贩。
有了店铺,其他地方的人也开始往这边流动。
不到半年的时间,原本荒芜的海边小村,变成了喧闹的镇子。
月牙村也成功升级为月牙镇。
月牙镇的百姓们,靠着王府,都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辛劳的一年,到了除夕之夜,百姓们也都点起了灯笼,燃起了爆竹。
噼啪!噼里啪啦!
起初还是零零散散地响动,随着子时的到来,爆竹声响成了一片。
“过年喽!过新年喽!”
谢贞胖嘟嘟的小脸上满都是幸福,在院子里边跑边叫唤。
主位上,“赫连珏”还是披头散发的模样,喝了一坛子酒,就开始撒酒疯。
谢元赶忙命人将他送回院子里。
“唉!若是王爷能振作起来,就更好了!”
望着那道癫狂的背影,赵嬷嬷轻声叹息着。
“随他去吧!或许沉迷于酒醉的世界,他能更欢快些!”
谢元知道真相,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继续扮演一个“认命”的苦情王妃模样,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嬷嬷点点头,“娘娘说得有理!”
越王可是曾经的太子啊,一朝被废,从云端跌落泥潭,换成谁都承受不了这种落差。
沉迷与醉梦之中,永远不要醒来,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就是苦了自家大小姐啊。
大小姐虽然贵为王妃,可膝下空空。
若是有个儿子,王爷就算醉死,大小姐也不用怕了。
想到这里,赵嬷嬷看了看谢元平坦的肚子,嘴唇蠕动几下,最后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好歹是除夕,这般喜庆的日子,她可不能往大小姐心口上扎刀子。
谢元:……
赵嬷嬷那打量的目光,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当然都察觉到了。
对于赵嬷嬷心中所想的事儿,谢元也有所猜测。
但——
她和赫连珏都没有圆房,又哪里来的孩子?
再者,赫连珏本人甚至都不在王府,谢元若是怀了孕,那才真是作死呢。
算算时间,赫连珏应该已经到了黄州,不知道他的“黑吃黑”之旅,进行得顺利不顺利。
等等,谢元心念一动,猛然想起一事:
黄州挨着交州,既然赫连珏已经到了黄州,他是不是可以顺便去交州转转。
看到赵嬷嬷耐心地哄着谢贞守岁,谢元借口去如厕,便暂时离开了院子。
她屏退了左右,低声唤道:“玄甲!”
唰!
一道人影迅速闪现。
“你现在能联系上殿下吗?”
谢元轻声问道。
自从赫连珏带兵前往黄州,谢元就暂时中断了跟他的联系。
“……可以!”
玄甲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待会儿我写封信,你想办法给王爷送去!”
谢元担心玄甲拒绝,又补充了一句,“别误会,我不是探听殿下的行踪,更不会刺探军中的机密。”
“有件事,我想请殿下帮忙。”
玄甲一愣,他跟在谢王妃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
除了如厕、沐浴等私密时间,玄甲几乎是寸步不离。
就算是王妃休息了,他也会守在屋顶。
玄甲无比直接地目睹了谢元的为人处世、运筹帷幄。
在玄甲看来,谢王妃非常能干,根本不像这个时代的豪门贵妇。
她仿佛不用依靠男人,只靠自己,就能活得十分精彩。
所以,玄甲想象不到,谢王妃居然还有请求自家王爷的时候!
“什么事?”
玄甲一时好奇,竟忘了规矩,问了句不该问的话。
“很重要的事,关乎越州乃至天下的口粮。”
谢元没有夸张,无比认真的说道。
交州?
不就是交趾?
也就是后世的越南?
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占城稻,原产地就在越南。
占城稻是出了名的高产、早熟、耐旱。
在没有杂交技术的古代,占城稻就是粮食增产的神物。
耐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