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得对,没有现成的王府更好!”
赫连珏将册子还给小肥仔,抬起头,又是那个倨傲、高冷的王爷。
崔伯庸和穆绍纷纷扼腕,他们对谢元这个能够劝住赫连珏的女人也多有怨言:
好个谢氏,巧舌如簧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得到赫连珏的宠幸!
错过了一次“立功”的好机会,崔伯庸多少有些不甘心。
他鼓起精神,准备再来一次,“哈哈!王爷和王妃果然深明大义、体恤下臣。”
“臣感激莫名,又羞愧不已。唉,越州偏僻、穷苦,合县更是穷山恶水。”
他话锋一转,伸手划拉了一下四周,“偌大的县城,只有中间这条路还算齐整,最初的刺史便在此处建了官衙。”
“县城的其他地方,或是偏僻,或是毗邻大海,潮湿闷热,关键还会受飓风袭扰,实在不好建王府。”
“其实合县还有一些地方,清静、宽敞,就是距离内城远了些——”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第一,合县最好的地方已经建了州府衙门,王爷若是实在想要,可以不顾朝廷法律,强行霸占府衙。
第二,除了府衙,合县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建王府。
想建王府,只能去城外的郊区,甚至是偏远地方。
这,绝对是挑衅人的话。
普通人听了,估计都要生气。
更不用说赫连珏本就是个唯吾独尊、任性乖戾之人。
他若能忍,那才真是——
“城外?城外好啊!地方大,空间多,都不用惊扰百姓拆迁,划定了地方就能动工!”
谢元又抢先一步开口。
赫连珏的黑脸没有升级,他忽然不气了。
他现在只想看看,他的王妃,会如何应付这个故意找茬的崔某人。
崔伯庸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有达成目标,心情便有些烦躁。
不过,尊卑有别,崔伯庸也不敢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僵硬地笑了笑,“王妃果然贤良大度——”
崔伯庸算是看出来了,有谢氏这个巧言善辩的女人在,估计自己无法在言语上激怒越王。
即使如此,崔伯庸便想要偃旗息鼓。
他这边放弃了,谢元却不会放过他。
她确实不如赫连珏睚眦必报,可她也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
再者,这位崔刺史再三挑衅,分别就是不把越王府放在眼里。
若她轻易揭过,还想方设法地劝着赫连珏不要发作,别人会以为越王府好欺负。
“崔刺史先别急着夸我!我还有事要与崔刺史说清楚!”
谢元噙着得体的笑容,看向崔伯庸的目光却没有什么温度。
崔伯庸心中一凛,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事?王妃娘娘但说无妨。”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我想跟崔刺史确认一下,是不是只要不是在合县的内城,王爷选中了哪个地方,都可以建王府?”
“不会到时候,王爷选中的地方,崔刺史又说出什么‘不妥’吧?”
“哎呀呀,瞧我,就是不会说话,还请崔刺史见谅!”
“本王妃是个妇道人家,胆子小、没见识,万一哪里说得不对,还请崔刺史切莫与我计较。”
“但,也不能怪我多想,实在是这事情,它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们王爷再不济,也是堂堂越王,是圣人的嫡亲血脉!”
“崔刺史,您说本王妃说的,是也不是?”
谢元阴阳怪气,连削带打,崔伯庸的面皮都要撑不住了。
赫连珏却非常满意谢元的态度。
对,就是这一个样子!
一次两次可以忍,呃,也不是忍。
主要还是没有侵害到越王府的利益。
可若是还有第三次,就太过分了。
崔某人这是摆明要跟越王府过不去呢。
崔伯庸:……
他确实想给赫连珏使绊子,却也如谢元所说的那般:再一再二不再三。
哦,没有提前给越王准备王府,人家不计较,表示自己可以建。
崔刺史又说县城里没有合适的地方,想建王府只能去城郊。
人家也忍了下来。
如果将来人家选定了位置,崔刺史再说“不行、这里不可以”之类的话……
啧,越王绝对的忍耐、包容,而崔刺史就是咄咄逼人,得寸进尺!
官司打到京城,就算崔刺史背后站着二皇子,他也要输。
还有圣人,他或许厌弃了赫连珏这个儿子,可他未必就能容许有人欺辱、磋磨赫连珏。
这可是关乎皇家颜面的大事呢!
“是!王妃说的是!”
“呵呵,只要王爷看重的地方,定是极好的!”
“臣又岂会觉得‘不妥’!”
崔伯庸也想到了那些,赶忙陪着笑脸,连连称是。
他的心里,更是猛然惊觉:咦!不对啊!
是我要给赫连珏一个下马威,怎么弄到最后,我反倒处于被动的境地?
万一这谢氏故意搞事情,特意选了个‘不稳妥’的地方建王府。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