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要的就是张绣的这句话,毕竟自己得到的这个消息过于骇人听闻,要不是再说确定,他都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俯身跪在张绣面前,李儒声音颤抖的说:“是……刘晔!”
张绣站立的躯体猛烈地抖颤了一下,心被狠狠地一揪,寒气之冒天灵盖,大脑在那一瞬间空白一片,呆滞的目光中透露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手中的茶杯也在下意识中被“砰”的捏爆了,滚烫的茶水却让他丝毫没有感觉,整个人愣怔的站在那里。
茶杯被捏爆的声音让李儒浑身一颤,将跪着的身子又往下趴了趴,但两个耳朵提起来,静听着张绣的动作。他知道这个打击可能对张绣有些大,要小心的侍候着。
良久,他才从这种恍惚的状态中惊醒过来。目光带着怀疑深深的盯着下面的李儒:“是刘晔?”
李儒趴在地上:“是!”
张绣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带着凌冽的寒气:“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李儒:“许都影卫,臣长子李旦传来的消息,已经抓捕到当年接触过刘晔的人,经过严刑逼问,已据实招来。”
张绣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耳鸣目眩,浑身上下就像抽去筋骨虚软得有些站不住脚,胸膛里的愤怒和寒心搅和得他痛苦不堪,但仍旧咬着牙站着,怒火扑闪闪地从心口涌上来。
刘晔是谁?
堂堂靖国丞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位极人臣,竟然是曹魏的眼线?
张绣怒不可遏中又夹杂着深深的痛心疾首:“刘晔啊!他可是孤亲封的尚丞阁大臣,孤的心腹重臣啊!他竟然是……是曹魏的眼线!难道孤对你们!对他不够好吗?竟然去向着曹操!”
此时此刻,张绣感觉自己的心被曹操狠狠地剜了一刀。
痛入骨髓。
听到张绣底里声嘶,李儒心中颤抖得厉害。光是从那种嘶哑的声音中就能知道此刻的张绣是多么的痛心,多么的悲绝。
就在此时,苏瑾不知情况的走到院门口:“启禀……”
“滚!”
苏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迎来张绣盛怒的咆哮,“无有孤的王令,胆敢再踏入此院者,斩……”斩字的音还没有落下去,他猛地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窒息,喉尖一甜,竟怒火攻心,“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瞬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旋即就要倒下去。
李儒呼的抬头,瞬间被吓的脸无血色,浑身发麻。见张绣要倒下来,竟然在这一瞬间从地面上弹起身,冲过去将他扶住。
“王上!”
院门口的苏瑾吓得尖声惊叫。
而在院外值守的胡车儿听到苏瑾的惊叫,瞬间就闪身进入院门,当他看到即将倒下身去的张绣时,整个人都被吓麻了,竟然泛起浑身的鸡皮疙瘩,旋即在面目狰狞间怒吼一声:“护驾!”。声未毕,人早已冲了过去,一把提开李儒,将张绣抱住。
胡车儿一声喝令,在院落外面值守的那些亲卫军先是一愣,面面相觑的竟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敢在靖王宫内刺架?
但这些人反应极快,下一刻就抽刀冲入院门,远远看见胡车儿抱着张绣,都吓的慌了神,急忙冲过去,形成包围圈,刀口对外谨慎防护。
一瞬间。
隐藏在靖王宫内外的亲卫兵纷纷献身。原本空荡的书斋阁马上就被亲卫军围的水泄不通,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守。
李儒急忙喝令苏瑾去传郎中。
胡车儿将张绣报入房内,就横刀守在门口,张机挎着箱子匆匆赶来,汗流满面却来不及擦就给张绣把脉。
不多时,贾诩、刘晔等在都官员在得知张绣晕厥的消息后匆忙赶来。胡车儿横刀立在门口,除了尚丞阁三人外,其余人都不得进,只能跪在门外守着。
黄月英等妻妾惊慌失措地跑来,见到躺在床上依旧昏迷未醒的张绣,瞬间就仍不住心中的疼惜和惶恐,痛哭流涕。邹媚娘拼命的忍住心中的惶恐,走到张机身边,带着哭腔:“医师!王爷他……没事儿吧!”
张机把完脉,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情况突然,跑的太急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又屏住气把了脉,这才换着气儿说:“娘娘宽心,王爷只是怒火攻心,气血上头而昏迷,修养一段儿时间就好了。”
邹媚娘瞬间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没事儿就好!”
众人闻言都放松了。
贾诩望了一眼李儒,又看了看刘晔,说:“在王上未醒之前,宫内的消息绝不能传出去,调令靖乾军入宫防守,长安城防由张乾统领,文优!子扬,你们以为如何?”
李儒不着痕迹的扫了刘晔一眼,点了点头。
刘晔心不在焉,随便的点了点头。
贾诩明锐的感觉到他二人的不对劲,眉头轻轻一皱,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在场的李儒知道,现在也没办法问,就加一句:“我们作为大靖丞相,在这个关头口,都不许随意走动。王上未醒过来之前,谁也不得出宫,胡车儿!”
作为大靖资格最老的军师,贾诩的威严不容置疑。
胡车儿立马闪身出现在身后,
“速调动靖乾军入宫,自现在起,王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