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得到张绣的准确命令:攻城。
刘表为围困襄阳的消息肯定会传播出去,刘备从伏牛山下来,自然能得到襄阳的情况,只有庞统他们进攻得越猛烈,形势越严峻,刘备的心才会更急。
荆州已经被刘备视为囊中之物了,要是被张绣吞了,那他可就无家可归了。
张绣抓住刘备的心里,让庞统猛攻襄阳城,但是不能打下来,要是襄阳被破,刘备很可能会趁乱进入荆州腹地,而且自己也没有做好接手荆州的准备。
今年西进攻取西凉,南下攻取汉中,地盘扩大了不少,但是这两地的情况天差地别,需要慢慢的消化,荆州是咽不下去了,否则会撑死自己。
荆州的士族盘根错节,对张绣来说就像个大泥潭,只能等泥潭干枯了再进去,要是现在进去了,势必会把他拖进去。
襄阳城下。
庞统亲率大军,包围襄阳城。
没有采用围三缺一的方法,围三缺一是针对急于破城之人,但是他却不急的要攻破襄阳城,只要围起来利用抛石机的优势猛攻襄阳,给外界造成一种襄阳城摇摇欲坠的假象。
再者说,襄阳城地处汉水中游南岸,三面环水,一面靠山,也是个易守难攻的雄壮高城,雄踞汉水中游,很难攻破。
奈何张绣大军有秘密武器。
“准备!”
杨柏喝令车兵营开始装填火石,随后放火点燃,浓烟在城外的六座城门前缭绕起来,传出呛人的刺激性味道。
“放——!”
准备完毕,杨柏令旗挥舞。
“砰!砰……!”
沉重的闷响声响彻四方,大地也在剧烈的撞击中震荡起来,尘土飞扬。
三十多块火石应声飞起,带着恐怖的呼啸声朝着升空,然后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朝着襄阳城的城头砸去。
守将见敌军恐怖的武器发威,全部蜷缩了身子,躲在女儿墙后面,抱着头,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希望巨石不要砸到自己的身上。
“轰!轰……!”
携带着恐怖的能量的巨石砸在城墙上,城墙如同豆腐一般,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来,碎石飞溅,城墙震动,藏在后面的守军已经被砸得尸骨无存。
轰鸣声的接连响起,靠在女儿墙后面的士卒瑟瑟发抖,感受到城墙一次次的震动,无情的索取着守将的性命。
张允站在城头上,看着飞来的火石,脸色铁青。
几日前,他率领大军,准备要对庞统来个迎头痛击,没想到他们手里会有如此恐怖的利器,打得他人仰马翻,狼狈而逃,这是他的耻辱。
但是面对如此犀利的攻击,也只能望石兴叹。
随着一轮轮的攻击,襄阳城被砸的破败不堪,到处都是飞溅的碎石,还有尸骨不全的恐怖尸体,城头上的守军也被吓的六神无主。
而城内的刘表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身体就不好的他,得知庞统开始猛烈的攻城后,心立马就提的吊起来,城墙上巨大的轰鸣声和震感,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每震一下,他的心都抖颤一次。
听着心惊肉跳的攻击声,刘表脸色猛地潮红,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火辣辣的胸腔像是要燃烧起来,疼痛无比。
“夫君!夫君!”
蔡夫人见刘表卧在榻上猛咳,慌忙跑过去,双手按在背部,轻轻地捋背。
咳嗽终于止住了,刘表却闭着眼睛不想睁开,就这样趴着呻吟,脑海中想着城破之后的牢狱之灾。
要是被张绣所俘,大概率他会性命无忧,但是也会被囚禁起来,庸碌此生。
他自己还倒是无所谓,就可怜了自己的后代了。
耳边传来蔡氏的哭泣抽噎声,刘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取蔡氏单纯的只是想拉拢蔡家的支持,随着蔡家背他而去,蔡氏就被他冷落了,没想到今日来照顾他的,竟然是她。
这个时候,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刘表依旧闭着眼,“我没事儿,你先下去吧,给我熬点粥一会儿端过来。”
“是!”
蔡氏也知道有人要来了,起身离去。
不多时,蒯越出现在门口,面色惊慌,步伐急匆匆地就冲进来,听到杂乱慌张的脚步,刘表睁开眼,看到蒯越的脸色,诧异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异度何故如此慌张?”
“使君!”蒯越的声音都变了,“今早文聘将军传来消息,张绣于昨夜子时率领几万大军南下,已经到达对岸,像是要雷霆而动,文聘将军恐怕危险了。”
“什么?”
刘表声音都尖锐起来,“他的大军不是在西凉,在汉中吗?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万大军?”
“二十多日前,张绣突然八百里加急传令,让马超、庞德、魏延、王双四将,还有水陆大都督甘宁率领本部人马,十五日内返回长安,随后休整几日后,张绣亲率大军南下,与昨夜到的对岸军寨。”说话间,蒯越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他这是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刘表终于恐慌起来。
双眼无主有无助的乱动,声音都变了,“我跟他哪里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八百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