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嘉认真思考的样子,曹操没有催促,面色平静,非常有耐心地等着郭嘉思考好后,给予回答。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郭嘉身上。
作为曹军首席军师,郭嘉的地位毋庸置疑是最高的,曹操对他的话也永远是言听计从,所有的计谋和行军都要征求郭嘉的意见。
良久,郭嘉的眼皮眨动,略微地活动了一下肩膀。
曹操脸上露出了笑容,声音亲切:“嗯…奉孝以为,我军该如何行动?”
“明公,此乃张绣诱敌之计也。”
郭嘉胸有成竹地说,“张绣何等人?堂堂雍州之牧,左将军、宣威侯,岂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新降的匈奴人?甘宁、纪灵二人素有忠义之名,张绣信赖无虞的将兵权交给他们,明公难道没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将领吗?但匈奴人与汉人不同,我汉人饱经儒家思想灌输,深知忠义的重要,但是匈奴人不习儒学,岂知忠孝?譬如刚才的塔尔托和左贤王刘豹。”
顿了顿,给别人一个消化的时间,然后接着说:“张绣乃智谋之辈,岂能不知这些?既然知道这些,他又重用刘豹,岂能没有算计?明公,诸公,大家不要忘了,张绣的手里有一支可怕的影子部队,影卫。”
众人点头。
影卫的实力他们都是深有体会。
见郭嘉分析得头头是道,曹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问:“那塔尔托此番前来,怕也在张绣的掌控之中,我军当如何?”
“将计就计!”
郭嘉眼中闪出睿智的光芒,“张绣想诱我们出战,然后半路伏击之,那我们兵分两路,前军由徐晃将军率领一万兵马,打着丞相的帅旗,进入张绣的包围圈,然后丞相亲率大军在后,给他来个反包围,然后趁夜换上张绣的服饰,诈开城门,攻占函谷关。”
曹操听完,眼中一亮。
要是真如此,此战便可拿下函谷关。
然后他转头看向其他人,“诸公以为如何?”
“奉孝此计不错,就算是匈奴人真投降,我们也可以从容应对,这也是我们消灭张绣的绝佳机会。”陈群赞同道。
其他人点头认同。
曹操大喜,“既如此,立刻召集诸将,商议出兵之事,来人,请塔尔托将军进来。”
……
当夜。
塔尔托得到曹操确切的消息后,就匆忙回来给刘豹复命。
“贤王!”塔尔托一脸献媚的笑容,“此计若成,功劳可不在小,到时候,我大匈奴的单于非您莫属啊!”
刘豹乜向塔尔托,看到他献媚的嘴脸就有种反胃的感觉,斜着眼:“哼!你真以为那曹操是这么好糊弄的?等他攻破函谷关,占据关中之后,岂能容我等在河套盘踞?张绣已经给了两族共存的希望,但是曹操给不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而毁了我南匈奴百万人的性命。”
塔尔托脸上献媚的笑容如同受冷的猪肉一样凝固在脸上,都是感觉到一阵寒冷:“贤王,你……你这是何意?”
“塔尔托!”
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一个熟悉到让他浑身毛发倒竖的声音,张绣从黑暗中走出来,“曹操对你许下了多少好处,让你不顾生命之危而孤身闯曹营?不要说你是为了刘豹将军好,最多,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罢了。”
“侯……侯爷!”
塔尔托机械般转过头,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惊恐,“我……我……”
跟在张绣身后的胡车儿一脸愤怒,抽出腰间宝刀,将刀架在塔尔托的肩膀上,刀刃上散发出彻骨的寒冷,“吃里扒外的东西,一马不鞴(bei)双鞍,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夫,你这个畜生,连女人都不如。”
刀架在脖子上,塔尔托吓得战战兢兢,连连点头。
“叛逆之辈,就得正法吧。”
张绣声音平淡。
塔尔托吓得急忙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刘豹。
刘豹转过头去不看他。
塔尔托满脸绝望。
胡车儿那只蒲扇大的手掌抓在塔尔托的肩膀上,将他牢牢钳住,目露凶光,右手抡起手中刀,猛地落下去,发出一道锐利的啸声。
一道血滋出来,血淋淋的脑袋滚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面不改色。
“刘豹、法正、甘宁、霍峻!”张绣背着身子望着城头下火光阵阵中,似乎有人头在攒动。
刘豹、法正、甘宁、霍峻:“在!”
张绣:“速令你们依照塔尔托与曹操商议之计,将计就计,展开反击,我来坐阵函谷关。”
“喏!”
众人齐声回答。
当夜子时。
徐晃率领一万人马,悄悄地朝着函谷关摸过来,在距离函谷关五里处,命令士卒原地等候,自己带着亲兵,拿着灯笼往前走去,灯笼的外面包着一层黑布,从外面看,看不到里面的火光。
来到指定的高出,徐晃亲卫将灯笼外面的黑布取下、包住,如此三次,打出双方交接的暗号,做完暗号后,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望着昏暗的城头。
不多时,城头上亮起了火红的灯光,火红的灯光在城头的黑夜里闪了三下。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