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药效过去没?”
“过去了,所以才会有点发现。”
“什么发现?”
“先问你件事,胡诚的前额有没有伤?”
“有……不过我们怀疑是被勒死后倒在地上撞出来的。
只是,这个结论法医和鉴证间还有分歧,鉴证表示在现场没有发现能敲出胡诚前额伤口形状的东西来。”
“所以……他是不是有可能被人先从正面袭击,然后又被人从背后勒死?”
林宇这个想法很是新奇,让顾峰也沉默许久没说话。
“你还在吗?”
“我在,我只是在想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显然,顾峰大部分时间只是把林宇的推理当作参考,或者用来启发自己思维的天方夜谭。而这一次,是真将他的话当一回事了。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有人从前面袭击过他,他的额头留下痕迹就不足为奇了。”
“从正面袭击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被你抓住的张小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
林宇半天说不出个理由,倒是顾峰从中听出了些端倪:
“我知道了,又是你脑子里的小人们说的,对吧?”
林宇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挂了,回头有事再跟我打。”
“那个……”
在顾峰挂断电话前,林宇突然说:
“能不能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找你还得借手机,太不方便了。”
“呃……我帮你沟通一下吧!”
放下手机的林宇再次倒在床上,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脑子里三个人和自己的纠葛之深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张小攀说他是幕后黑手的事,也一直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我想回去……”
良久,他从床上爬起身来,走到门口:
“这里太闷了。”
“哦,你可以回去。”
门口守着的警官没有为难林宇:
“不过在那之前,你要跟我们去个地方。”
“啊?”
林宇感到好奇:
“哪里?”
“你来了就知道了。”
林宇见对方不说,只能跟着一
。起往走廊深处走去,很快就来到电梯处。
但是,带路的人并没有上电梯。
“我们在对周医生之死的调查过程中在这里发现过一枚带有楼下花坛泥土的脚印。
由于在脚印出现前清洁工刚打扫完地面,所以应该是新鲜的。
鉴于经过问询和确认,当时医护甚至病人中都没有人下楼去过花坛,所以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啊?”
林宇没想到那警官竟然是带自己看医生之死的证据的:
“这和我有关系吗?
总不能是……我鞋上有……”
“你猜得没错。
我们去你家检查过你穿回去的那双鞋,发现上面有泥土,经取样化验后确定,泥土来自于医院楼下的花坛。”
“所以……你们怀疑我是凶手?”
“是有点怀疑,不过顾队说也不能排除有人趁夜穿你的鞋下楼去过……”
“可那一夜我都没怎么睡……”
林宇并没有隐瞒:
“所以,如果有人要穿走我的鞋,必然会被我看见。”
“这……”
那警官也没想到林宇这么实诚,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所以……即便你们知道了这一点都不抓我,证明……顾警官其实并不怀疑我是真凶,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认为我是被冤枉的?
那你们带我来这里解说脚印的事是为了什么……”
林宇感到纳闷,但他的脑子也转得飞快。
素高美也在他脑海中不断嘀咕,似乎和他一样无法参透顾峰的想法。
就在这时,他猛然看到给自己带路的警官正在本上记录着什么,他虽然看不到内容,但从那警官时不时会抬头偷瞄自己的动作里看出,内容肯定和自己有关。
林宇不动声色,并没有要求那警官把记录拿给自己看。
毕竟他无论是嫌疑人还是受害人这两重身份中的哪一个,都逃不过要依靠警方的调查才能弄清真相。
就算暂时独得顾峰“恩宠”,权力也没大到能从警官手里抢东西还不用负责的地步。
但那警官的动作却让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你们顾队长是不是还在怀
。疑我那晚被夺舍了?”
“虽然……”
那警官见和林宇还算聊得来,因此不介意向他透露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
“我们都觉得顾队这个判断有些过于主观,但奈何就是找不到除你以外其他人入侵医生办公室的证据……”
“我还入侵了医生办公室?”
林宇又一次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壮举”。
“是啊……”
那警官再次挪动脚步,带林宇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