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因为作坊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韩木笙独自骑马去正和州了,让云蓁和两个弟弟在家里休息,至于韩青梅昨晚则住在店铺里。
面馆二楼和后院都有厢房,他们面馆的生意早上得早起,不方便回家里住,所以她和贺向南都住在店里,当然也还有贺家舅娘和表妹。虽然他们俩已经定亲了,可还是要注意名声,有她们两个外人在,也不会让人多嘴说闲话。
这天云蓁刚在后院将自己的衣袍洗干净晾晒好,就见柳氏姐妹俩各提着一个菜篮子走回来,嘴上还在嘀咕着天气可能要变了,梅雨季节要开始了。她望了望天空,阴沉沉的,说不定真的要开始下漫长的连绵细雨了。
回到屋里,正在背书的韩青竹突然抬起头来提醒一句:“云蓁姐姐,春天经常下大雨,而且还会打雷闪电,你的头痛症说不定还会发作,今天抽空去县城找孟大夫开些药回来备着吧。”
云蓁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之前就在考虑这件事,虽然好几个月没有打雷了,可雷雨交加夜头痛欲炸的事情还是记在心里的。如今经过大半年的治疗,她后脑勺的血块只有小指甲盖大小没有化掉了,可偏偏这一小点很顽固,估计还得好些时日才能彻底痊愈。
她也是个行动派,一旦决定好就立即行动,跟他们说了一声就立即骑着小白马前往县城开药了。
云蓁找孟大夫开了药后,去贺家的铺子逛了一圈,和韩青梅说了几句话,见他们忙得过来,她也就没逗留了,再次骑马返回了靠山村。
等她身影消失在大街上,躲藏在暗处的某个阴沉的人影缓缓现身,嘴角还噙着恶毒的诡异笑容。
当天晚上,瓢泼而至突然降临,还伴着一阵狂风,吹得窗户上厚厚
的油纸都呼呼作响。
习武之人本就睡得比较警醒,外面起大风时,云蓁就已经醒了。她听到马棚里小白马时不时嘶鸣几声,从被窝里爬起来,套上一件披风,打开门去后院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轻声安抚了几句后又回房去睡了。
这场大雨持续到第二日下午才停歇,村里的人等雨停了后,全都扛着锄头抓紧时间去田地里干活锄草,打算尽快收拾妥当为种秧苗做准备了。
贺大川和刘氏老两口也在田里边干活,只有韩家的三亩水田一丝动静都没有。双胞胎兄弟两都是懂事勤快的孩子,他们不想等着大哥回来干活,兄弟两练完字后,也拿着镰刀锄头去干活了。
他们兄弟两忙到天黑时分才回来,先去打热水泡了个澡,这才一道到膳厅里吃饭。饭还只吃到一半,天边突然“哗啦”一道闪电降落了下来。
云蓁眉心不自觉的跳动了下,右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三五几口就将饭吃完,休息了一会儿就回房了。
此时在青云作坊的韩木笙也刚吃完饭,心里头也有种怪异不安的感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正在他踟蹰的时候,马棚里休息的追风突然跃起来嘶鸣一声,四蹄撒开朝他奔跑过来。
他眉心一皱,看来今晚真的是有事要发生了。他迅速拿上蓑衣,跃上马背,给不远处的李管事打了个手势,眨眼间就消失在官道上了。
不需要韩木笙指挥,追风很聪明的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太和县,韩木笙心里一沉,难道是家里人出事了?或许,是云蓁?
今晚上雷雨交加,十有八九是她出事,一想到这里,他心急如焚。
轰隆隆的雷声已经到来,云蓁的头痛症果然再次发作,只不过比以往
要轻微很多。她嘴里紧咬着布巾躺在床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双手用力的抱着头,却始终都没呼一声痛。
双胞胎兄弟两在一旁守候着,痛了一刻钟左右,大柳氏端着温热的汤药过来了,心疼道:“小姐,药好了,快喝,喝了就不会这么疼了。”
云蓁在她的搀扶下咬牙坐起来,吐掉染着血丝的布巾,就着她的手将大碗的药汁一口就全喝了下去。
大柳氏将药碗放到旁边的柜子上,扶着她躺下,见小柳氏端着冒热气的木盆进来了,对双胞胎道:“青枫,青竹,你们先出去,我们给小姐擦洗下,换套干净清爽的衣袍。”
“好。”双胞胎立即起身出去了,他们心里头很不舒服,每次看到云蓁姐姐疼成这样还咬牙不呼痛,佩服的同时又心疼。
孟大夫给她开的药见效都很快,不过一炷香左右就缓解了不少,柳氏姐妹俩也刚好给她换下了干爽的衣袍,大柳氏端着木盆出去了,留下小柳氏在屋里照看着。
也许是药效的作用,云蓁竟然在这雷电交加的时候都有些犯困了,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双眼。
过了两刻钟左右,大柳氏过来看了下情况,见她安然睡下了,与妹妹轻声交流了下,让妹妹回房去休息,她在这里守上半夜,下半夜让她过来替班。
小柳氏也没拒绝,出门的时候顺手将门关上了,去对面的东厢房提醒了下双胞胎早些睡觉,然后她也回屋熄灯睡觉了。
天空中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落在屋顶瓦片上的雨滴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好似在奏一曲激情昂扬的曲目。
村里人此刻都早早的上床睡下了,唯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