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木笙走到云蓁的房门口,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见云蓁确实在床上休息,掀开帷幔,见她睡得并不是特别安稳,精致无需修剪的眉头微微蹙起,好似在做着什么梦,红润的小嘴还在蠕动说着什么。
他替她轻轻掖了掖被子,定定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悄悄的转身出门,顺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大家伙正全坐在正厅里喝茶唠嗑,见韩木笙手里拿着几张纸过来了,贺大川率先开口:“木笙,你之前说要跟我们说点事,什么事啊?”
韩木笙在他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将最上面盖了官府印章的田契递给贺大川,声音比平日柔和了几分:“有几件事跟你们说,舅舅先收着这个,这是外甥孝敬给舅舅舅娘的,二十亩水田的田契。”
“这……”贺大川和刘氏早就听说他会给他们置办些田产,可一次性这么多,老两口心肝颤了颤,他拿着田契的手都微微发抖,“木笙,这,这二十亩水田可得一百两银子,这太多了。”
“木笙,真的太多了,一百两银子,我们全家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挣不来。你有这份心意我们就知足了,两亩就足够了的。”刘氏是真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大方。
韩木笙认真道:“舅舅,舅娘,我在外面八年挣了不少的银子,也为朝廷立下了不少功劳,其实我有足够的能力接你们全家人和弟妹们去京城享福。可京城是非太多,官员们相互勾心斗角,你们没出过大山,若是去那边生活,估计日后再没清净日子可过,虽然我可以护你们周全,可总会有顾不及的地方。我也知道你们都是
朴实本分的老实人,干了一辈子农活,也离不开家里的田地,所以我这才回来做这个决定。”
“木笙!”贺大川一个大老爷们眼睛都红了,拿着田契的手都在发抖,声音有点哑:“木笙,你在外面闯出了好的前程,何必放弃回来呢?你这样,你爹娘泉下有知,他们会不高兴的。”
韩木笙勾了下唇,给他解释:“舅舅,你想左了,我并不是辞官回乡,而是皇恩浩荡准许我回乡探亲,不用日日去上朝议事。朝廷若要打仗或发生了大事,皇上会派人来通知我,无事就不用上朝的。”
屋里的人再没见过世面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深受皇上重用的国家栋梁之才,贺大川老泪纵横,对着正屋神台上的两块灵牌痛哭:“福庆,红莲,你们听到了吗?木笙这孩子出息了,有大出息了,他当上大官了,他可以护着弟妹和我们平安到老了,你们泉下有知可以安息瞑目了。”
刘氏和韩青梅等女人都开始抹泪了,男人们骄傲的同时又佩服,他明明深受皇宠,可却不显山不露水,极尽低调的做人,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双胞胎兄弟两眼睛亮得吓人,他们知道大哥有本事,却没想到大哥还如此受皇上器重,那肯定是很大很大的官了,至于是什么官,他们根本猜不到。
韩木笙瞥了一眼两个弟弟,继续平静的说:“舅舅,舅娘,两位表弟,表妹和表妹夫,我的决定希望你们谅解。你们的性子我都了解,也没有特别的本事,根本不适合在尔虞我诈的京城生活,稍一不慎就要赔上性命,所以我还是决定
你们留在太和县发展,我会护你们周全,也会保证你们过富足安宁的生活。”
贺大川抹了把眼泪,认真点头:“木笙,你别说了,舅舅舅娘都明白,你这样的决定我们都同意,我们老两口也根本不想去什么京城。我们虽然没读过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却知道你这决定是对我们最好的保护,能过上富足安宁的生活此生也满足了。”
“对,对。木笙,你舅舅说的没错,舅娘也满足了。我们没去见过世面,也没念过书,不懂礼仪规矩,也不会说话,若是去京城生活,恐怕一开口就会得罪人。到时候就算你能护住我们,也会给你惹来各种麻烦,对大家彼此都不好,我们留在太和县挺好的。”刘氏也是个很知足的人,她虽然向往去京城看看,可却不贪恋那的富贵。
贺向东身为贺家的长子,他也出口表态:“木笙哥,你的决定很好。我们都是只有一身蛮力的粗人,泼天的富贵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肖想的,一个不慎就会将命给搭进去,到时候恐怕还会连累你。你从靠山村走出去,没有任何人扶持,能走到皇宫大殿当大官,全是你自己用命拼搏出来的,每走一步都来之不易,我们不能去拖累你。我们知道你心里惦记我们,关心爹娘,日后会护着我们平安,这样我们就已经很知足了。”
“对,我哥说的对。木笙哥,甜甜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外面的大事,可也能猜到你在外面过得绝不轻松,我们绝不能去拖累你了。”贺甜甜容貌和性子都很像刘氏,是个很善良的女人,还未出阁时也对韩家姐弟三
人颇多照顾,她知道韩木笙此番是为报答他们。
“木笙哥,我也不想去京城,这些年我偶尔去县里的有钱人家打短工,各种阴谋算计从来不停,每个人活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在我们这种小县城都如此,京城那种大地方就更加不用说了,像我们这种不懂任何礼仪规矩,没念书不识字的人,去了这种地方恐怕活不过三日,我们还是安心在太和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