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栩只感觉手腕上一紧,嘴上一热整个人都被压制住了。
床帘遮挡住了外面暖黄色的灯光,他只能看清身上之人的轮廓。
但是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程寂......”
唇齿交流间,宋栩艰难的低声喊了一声。
他的双手被程寂死死的攥紧在手里,腿也被身上的人坐着,丝毫不给他用力的机会。
宋栩就这样被程寂压着亲了好一会,直到宋栩被吻得快丢了神智,程寂才缓缓地松开他。
“你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程寂手腕上松了力,身子往旁边侧了侧,将宋栩的两只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
闻言,宋栩沉不住气的想打他,奈何两只手还在他的手里。
他缓了口气,开口说:“我还没答应要跟你复合呢,你就霸王硬上弓了。”
程寂听了这话,低声地笑了出来,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着,借着一点微弱的灯光注视着宋栩的侧脸。
他的话语里都充斥着笑意:“你都说我是霸王了,不如就从了我。”
宋栩挣了挣手腕没成功,执着的将脑袋往一旁偏了偏。
“我都还没有看到你的行动和诚意呢,如若就从了你,岂不是显得很笑话。”
这话传入程寂的耳中,他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笑声低低的从喉间流了出来。
宋栩感觉旁边的床铺动了一下,连忙踹了身旁的人一脚。
他低声呵斥程寂:“你小声点,别人都睡了。”
程寂收了声,但是脸上的笑没收住。
宋栩的手被他交叠置在宋栩的小腹上,程寂的手盖在宋栩的手背上,大拇指轻轻的在宋栩的虎口处摩挲。
半晌,他忽然轻声开口道:“宋栩,你怪不怪我。”
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宋栩奇怪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盯着他眼睛认真的说。
“怪。”
得到答案程寂也不奇怪,但心上还是刺痛了一下。
“你到底为什么?”
宋栩声音柔柔的,听的程寂心里也跟着软了下来。
“我们之间明明这么好。”
你为什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宋栩到底还是没能说出这后半句。
身旁的人说着就噤了声,程寂不问也知道宋栩的意思。
他松开宋栩的手,转而将手放在了他的脸上轻轻的抚着。
他要从何解释起呢。
是告诉他自己因为一个破碎的家庭心灰意冷而答应出国。
还是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因为对方手中唯一的棋子是他宋栩。
好像每一个原因都很残忍。
他的宋栩这么美好,即使是让他被蒙在鼓里等了自己一年也还是愿意像现在这样跟他亲近。
宋栩似乎从他的犹疑中得到了答案,也撇过了眼睛不再说话。
程寂沉默了好一会,俯下身子将脑袋埋进宋栩的颈窝。
宋栩的头被他蹭的往旁边偏了一点。
他的声音闷闷的:“我以后说给你听好不好?”
宋栩吸了口气,说不失落是假的。
这就说明程寂还没有把信任完全交给他。
得不到理由,那他宋栩等待的那一年又算什么呢?
那他宋栩,对程寂而言又算什么呢?
宋栩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气,这股气撒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胀在心里把眼泪都胀出来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滴到了程寂的额头上。
程寂忽然间就慌了神,连忙爬起来无措地伸手去擦。
“你别哭啊,你想听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宋栩哑着声,赌气一般不顺着他走:“不想听了。”
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宋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将人往床下赶。
“你走,快下去。”
程寂无所适从的往后退,最后直接一步就跨到了地板上,刺啦一声床帘被拉的死死的。
程寂挫败的抓了把头发,转身正好撞上从阳台上进来的陈改。
陈改眼睛亮晶晶,直觉告诉他有八卦。
“和好了?”
程寂无语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三步做两步的跨上了床,留下陈改自己琢磨。
接下来几天宋栩连个好眼神都没给程寂,两个人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关系又回到了刚重逢那会。
程寂好几次都想找宋栩讲话,每次都被宋栩躲过去了,摆明了不想跟他交流。
一头雾水的张至衍和陈改自觉地站队宋栩,一连好几天也没给好脸色给他看,程寂像是被整个宿舍给孤立了。
直到程寂的生日临近,张至衍和陈改才跟程寂搭话。
生日当天,程寂跟辅导员请假出了校,一大清早的就不见了人影,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张至衍和陈改暗自策划的生日派对只得以一拖再拖推延至晚上。
程寂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寝室里没有开灯,他还以为没有人推开门就直接进去了。
门刚一推开,砰的一声礼花在头顶炸开,五彩斑斓的彩灯倏地全部亮起来,一整个寝室就像是霓虹满照小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