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舟说:“行,你们去吧。”
李欣和郑国瑞出来后,李欣说:“郑部长,你办完转账手续后给我个信息。”
郑国瑞说:“行,没问题。”
他把手搭在李欣肩膀上,如释重负地说:“等我把资金转进期货账户后,我的事情就算了结啦,以后就都是你的事啦。这些天跑这笔贷款,可把我给愁得!”
在李欣办公室门口,郑国瑞挥挥手说:“走啦。”然后匆匆下楼去了。
黄洪亮在楼道上见到行色匆匆的郑国瑞,叫住他问道:“郑部长,你这楼上楼下来回跑,风风火火的忙啥呢?”
郑国瑞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说:“银行通知说贷款已经下来了,我这不是忙着看这钱到没到账嘛。”
黄洪亮心头一喜,跟着郑国瑞进了他的办公室,说:“今天就全部到账了?那是不是马上就要卖出开仓了?”
郑国瑞说:“对啊,刚才就是上去给董事长汇报这事儿,他说等到账以后,马上把钱转进期货账户,明天一开盘就动手干了。”
黄洪亮心里头这个高兴啊,这是他近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明天刘中舟卖出的这一万吨货能在期货市场上起点带头作用,最好是能引起震动,就好像在积雪堆积的山头扔下一枚**一样,引起一场雪崩,让早已摇摇欲坠的期货价格瞬间崩塌,一泻千里。只有这样,自己期货账户上那几十万的亏损才有希望弥补回来。
而这一切,在黄洪亮看来绝不是没有来由的幻想。
说到对铜价的了解程度,省内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和黄洪亮相比,作为南方集团销售公司的总经理,这些年他一直在销售金属铜,积累下来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这些经历,使得他和薛晨志、刘中舟等几个南方集团的高管一样,成为江南省有色金属行业的专家。
他敢自己投资两百多万在期货市场上做空铜价,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也不是盲目跟随刘中舟,他也有他自己的判断。
虽然眼前那几十万的亏损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进场的时机有些问题,但他依然坚信铜价将来是一定会大幅下跌的。
所以,他宁愿几次减仓,以避免因资金不足被交易所强制平仓,也不愿意全部认赔出场,就是居于他认定了铜价会下跌,而且在他看来,下跌也不会是太远的事情。
这几天每日小幅上涨的期货价格,在他眼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看着逐步攀升的铜价,虽然心里煎熬得紧,但他痛并快乐着,就好像是一个等待雪崩的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山顶上的积雪堆积得越来越厚一样。
他知道,时间越久,崩塌的可能性就越大,向下的冲击力度就越猛烈。
他咬紧牙关坚持到今天,就是为了那一场迟早要到来的雪崩。
现在那陡峭的山顶上,那怕是燃放一个鞭炮,都有可能震动到厚重的积雪。
刘中舟明天开盘就要卖出的那一万吨仓位,难道其震撼效果还不及一个鞭炮吗?
郑国瑞见黄洪亮跟着进来说了两句话后就不吱声了,眼神还有些飘忽,就问道:“黄总,想啥呢你?”
黄洪亮这下回过神来了,敷衍着说:“没有,没想啥。”
郑国瑞问:“你是不是担心董事长这一招会导致铜价下跌?”
黄洪亮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郑国瑞看穿了,心想:自己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做空期货铜价的事啊,他郑国瑞是怎么看出来的?
郑国瑞一听他这话,还以为自己猜中了黄洪亮的心思,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担心铜价下跌的事吗?我也担心啊!”
黄洪亮很是惊讶,说:“郑部长,你也……?”
他原本想问郑国瑞,是不是你也做空期货铜价被套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他心想:这事儿人家自己不说,旁人最好还是别问。免得问了人家不知道如何作答,这里边的酸甜苦辣,他现在心里最有体会。
没想到郑国瑞却一点也不计较,说:“当然啦,我还不是每天都焦头烂额的。铜价要是不断上涨,销售市场上是赚钱了,可期货市场上持仓的亏损却不断增加。反过来也是一样啊,铜价要是暴跌,期货市场上的持仓有可能会盈利,但销售市场上的利润就大幅减少了。这两个市场上的数据每天都在我这里打架,你说说,上涨和下跌,到底哪个更好?”
黄洪亮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郑国瑞话题所指的是什么了。他暗自放下心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问出那句话,不然的话,精明的郑国瑞肯定能从话语中推测出自己的秘密来。
黄洪亮仔细想想,郑国瑞的话还真是说在了他的心坎上。虽然他的心思现在主要放在自己那些空头仓位上,可是手下业务经理们每天报上来的销售数据让他看了后,心里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发愁。
销售公司的利润越多,就意味着自己私人期货账户上的亏损越大。
这还不算销售公司期货账户上那一千五百多万的亏损,要是算上那些,黄洪亮的头就更大了!
想到这,黄洪亮颇有同感地说:“是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