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计划,他自认为如果能顺利实行的话,可以为集团保住很大的利益。
可他万万没想到薛晨志这个集团的第二把手听了以后居然不为所动。
这头石问路的第一步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由得让刘中舟心里对将来在会议上讨论的结果也不敢掉以轻心。
薛晨志为什么对此事如此冷漠呢?这在以前可是很少见的,以往自己的任何提议,不管事前是否和他商量过,薛晨志都会赞同的。
可为什么现在这么重要的一个提议,对集团的好处显而易见,自己又首先征求他的意见,他怎么就不置可否呢?
就算是不同意,或者有什么疑问,关起门来俩人争个面红耳赤的也好啊,就怕他这样什么都不说,到时候会上出个什么难题,那才麻烦呢。
薛晨志出了刘中舟的办公室,心里那份危机感越发强烈了。他越来越确定刘中舟此举是为了削弱自己的权利,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可不能束手待毙,必须要做点什么。
自己一个人和刘中舟斗,势单力薄,必须要找同盟军才行,而销售公司的总经理黄洪亮自然是最天然的同盟军,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他本来想这就到黄洪亮办公室去,或者把黄洪亮叫到自己这里来好好讨论一下这事,可转念一想,自己都会想到找黄洪亮私下商量,刘中舟在自己这里没有得到支持,他就不会去找黄洪亮吗?
要是让他撞见了自己才出他的办公室就和黄洪亮私下密谈,刘中舟那么精明,肯定会猜得到自己有和黄洪亮抱团取暖的打算,引起了他的警觉,这事就被动了。
要是刘中舟先下手拉拢黄洪亮得手了,其他高管和自己又没有像黄洪亮那样紧密的利益关系维系着,面对刘中舟这个一把手的压力,自然不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到那时候,自己可就真的被孤立了。
不行,此事必须得快!
他立刻给黄洪亮打电话:“老黄,你在哪里?”
黄洪亮说:“薛副总啊,我在办公室呢,有什么事,您说?”
薛晨志说:“我现在从公司回酒店去,你也赶快过来,有要事要谈。”
黄洪亮说:“何必那么麻烦呢?我这就上来您办公室,一分钟的事。”
薛晨志赶紧说:“你费什么话!让你到酒店去谈自然是有理由的,你赶紧过去就是了。”
黄洪亮一听,立刻答应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薛晨志打完电话后,立刻就下楼,让司机送自己回酒店去了。
一路上,他仔细揣摩着要如何打动黄洪亮,让他死心塌地的跟自己站在一起。这个时候,他突然发觉黄洪亮是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不论是自己还是刘中舟,谁先得到他的支持,谁的胜率就大了许多。
薛晨志这两天从冶炼厂来集团总部的事,黄洪亮是知道的,可他实在是想不出薛晨志到底因为什么事,为何不在办公室里谈,而是要舍近求远地跑到下榻的宾馆里去谈。
他看看手表,现在离下班时间尚早,就算是薛晨志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江城的夜生活,也不至于现在就去啊。
尽管心里有这些疑问,他还是不敢怠慢,薛晨志对自己的重要性,他心里很清楚,他还要仰仗这个靠山获取更大的利益的,若是在细微之处让薛晨志心生芥蒂,那就因小失大了。
二十多分钟后,黄洪亮赶到了薛晨志住的酒店。一进门,他就问道:“薛副总,什么事这么着急?”
薛晨志开门见山地问:“刘中舟打算在期货市场上把下半年的产量提前卖掉,这事你知不知道?”
他刚才一个人在房间里琢磨的时候,突然间有一种担心,刘中舟会不会在和自己商量此事之前就已经找黄洪亮沟通过了?平时他俩就这么楼上楼下的近在咫尺,这么重大的事情,刘中舟没有理由一直不和别人商量。
他要是想征求别人的意见,除了自己以外,黄洪亮应该是最重要的人选了。要是黄洪亮事前知情,又对自己隐瞒此事,那就说明他一定是和刘中舟站在一边的。
果真那样的话,自己现在找黄洪亮谈只怕是事倍功半,而且还会把自己的意图透露给刘中舟。
所以薛晨志问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黄洪亮,密切注视着黄洪亮脸上的表情变化。
黄洪亮惊讶地说:“是吗?我不知道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晨志看黄洪亮脸上表情的变化,的确像是并不知情的样子,于是他心里的那一丝担忧消散了,就说:“他刚才找我商量,打算趁现在铜价高,在期货市场上把下半年的产量提前卖掉,说是这样能保住利润。不然的话,下半年如果铜价下跌,利润就缩水了。”
黄洪亮眼睛一转,说:“他把货都拿到期货市场上去卖了,那我们卖啥?”
薛晨志说:“对啊,这才是关键所在!我一直搞不明白,在期货市场上卖货,这到底靠不靠谱?”
黄洪亮说:“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好像是可以这么做的。”
薛晨志说:“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幌子,刘中舟是想借此机会把销售大权全部收在他自己的手里?”
薛晨志一直在下面冶炼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