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覃总看看手表,对吴斌说:“吴总,您难得来我们这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饭桌上边吃边聊,您看如何?”
吴斌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来你们这里取经,还麻烦你们招待!”
覃总豪爽地说:“吴总,你这么说就见外啦!我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再说了,如果哪天我到你们那里去,不是也要麻烦你吴总的嘛。走走走,咱们边吃边谈。”
说话间,大家下楼坐车去了酒楼。
覃总设宴招待得很丰盛,宴席结束后,一行人与覃总告别,回到酒店已是晚上21:00了。
糖价的突然变化,让吴斌有些手足无措,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顷刻间,不确定的因素陡然增加了很多。这些因素的变化,甚至有可能彻底打乱原先的全盘计划,他需要重新认真地考虑一下。
刚才在宴席上,满桌的美味佳肴一点也提不起他的胃口,他极力遮掩着满腹的心事,笑容满面地与两位总经理寒暄着,一边盘算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局。
他心想:这才是大事,搞得不好,是要出大问题的!
余淑华同样惦记着糖价上涨的事,回到酒店就一头扎进房间里忙着打电话回去布置人员马上去糖厂催货去了。
还有一件事让她揪心,糖价都涨了这么多,酒精价格肯定也会涨不少。这几天一门心思的想着买糖的事,怎么就忘了在糖厂多订一些酒精呢?
李欣和杨师傅刚进房间把东西放下,吴斌就敲门进来说:“明天这样安排:一早就出发,直接到越西省余经理收款的那家公司去,办完事后在当地住一晚。后天一早赶到越西省省会,拜访省糖业公司的陈总。我刚才和他通过电话,他前不久刚从各地糖厂考察回来。我们时间紧,要尽快赶回去,越西这边就不到各地去看了,直接向陈总了解情况。你们计划一下路线,早点休息,明天早餐后尽早出发。”
李欣和杨师傅听了,答应着说:“好的,吴总你也早点休息。”
李欣见吴斌突然间改变原先计划好的行程,着急赶回公司去,猜到可能是糖价变化导致的。
他想,反正自己现在是无事一身轻,行程如何改变都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早点晚点回去都一样。这些天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轻松,没有任何负担。
几天之内糖价突然暴涨,让唐建华急得捶胸顿足,他往总公司财务部跑了很多次,不停地催问贷款事宜的进度。
但那里毕竟不是他分公司的部门,开始的时候,他还有所克制,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贷款迟迟不见着落,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言语间也不好听了。
今天和吴斌通完电话后,路过财务部办公室门口,看到姚丽,就问道:“姚经理,贷款到底什么时候能办下来?”
姚丽手上正忙着事儿,头也没抬地回答说:“这不正忙着呢嘛!银行有银行的程序,办下来了会通知你们的,着急也没用啊!”
姚丽略显不耐烦、轻描淡写的解释,让唐建华压抑了很久的怒火爆发了,他拉下脸来像骂他的下属一样,怒不可遏地吼道:“别跟我说客观原因,说那些没用!要你们总公司财务部是白吃干饭的吗?贷款到现在都没有着落,知不知道你们误了什么大事!我就问你一句,有没有一个具体时间,到底啥时候能有结果?!”
姚丽被唐建华的怒吼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木然地看着唐建华。她那里受过这种气,而且是当着手下几个小姑娘的面,唐建华如此这般的无理,把她气得满脸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起身摔门而去。
唐建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余怒未消,他随手摔了一个茶杯,嘴里恨恨地骂道:“奶奶的,这么长时间都办不下来,什么效率嘛!害得老子没法进货,眼睁睁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像水一样流走!”
他在心里大概估计了一下,按他自己预计的进货量和进货价格,这一次糖价暴涨,他错过的利润太大了!
对吴斌,唐建华也是一肚子怨气,关键的那几天时间里,怎么都联系不上他,等到今天接到他打回来的电话时,好多糖厂都已经闻风而动,要么大幅提高出厂价,要么干脆不卖糖了。
但对吴斌这个总经理,他还是不敢造次,尤其是在电话中他敏感地听出吴斌面对急剧变化的形势,心态上似乎有些犹豫和迟疑时,他更是只有想办法和颜悦色地劝说吴斌坚持原有的计划。
他心里很清楚,要是吴斌改变了主意,那他今年的宏伟计划就只不过是一场黄粱美梦。
他对吴斌这种优柔寡断,遇见变化就畏难退缩的举动有些不齿。但他知道,这样的情绪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流露,而且还得继续联合姚丽说服吴斌,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姚丽对唐建华的颐指气使早就有所耳闻,但这之前事情都发生在别人身上,她就当是故事一样,听听也就过去了。
可这一次却是亲身体验,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作为总公司财务部经理,在整个公司内还没人敢对她这样过。
她从办公室出来后,直接回家去了,一个人在家里呆了一下午。刚才的一幕让她颜面尽失,她都没脸再回办公室里去了,真不知道手下的员工会怎么看她,她